第 14 章

的酒楼等着你。”

宋知远早已及冠，回京之后更是被封为将军，早已不需要来广文馆学习，让许在川来传话倒是正常。

祁昭乐点头应了应表示知晓，随口说道：“你这花倒是做的好看。”材料用的稍硬的油纸，按花朵颜色均匀上色，老远看去像是真的一样。

许在川听到赞赏立马来了兴趣，“还是殿下有眼光，这绢花我可是精挑细选，光是这涂色的材料就是上等……”

燕如歌受不了许在川的聒噪，抢过他手里面的绢花，打断道：“我看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绢花嘛，还不如我们西北的马兰花好看呢。”

许少爷当场就不乐意，有人居然质疑他的手艺，立马反驳道：“你……你个乡野女子懂什么，少爷我簪的花，在这长安城我称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

祁昭乐和江绾看着拌嘴的两人，对视一眼，两人后退一步凑到一起，生怕被两人波及到。

燕如歌看着眼前像个炸毛的小刺猬的许在川，来了兴趣，“再好看的花经过你这嘴吧啦之后也被超度了。”

刺猬反击的正起劲，夫子却赶了过来，离着老远咬牙切齿的说道：“许在川！你罚站还不老实，还往人家姑娘家面前献殷勤。”

许在川扭头看着怒气冲冲能一口把他生吞的夫子，当即泄了气。片刻，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往前跑去，迎面撞上了拿着今日作业去找夫子的上官淼，书卷当即散了一地。

今天出门还真是没看黄历。这是许在川被夫子带回去之后唯一的一个想法。

江绾补充，“许公子倒是喜欢这女儿家精巧的东西，几年都未曾变过，许尚书没少因为这个事情打骂他。”

燕如歌看着被夫子拽走的许在川，有些歉意，嘟囔道：“还真是个怪人。”

……

自宋知远回京以来，他们一直未曾见过几次，虽然答应了宋父会去拜访，她也一直未曾去过。

祁昭乐只是隐约觉得宋知远现在对她关系淡淡的，整个人跟之前完全是两个人。她还私下感叹过，这还不如之前他在缙北呢，至少书信里面不会这样陌生。

宋知远站在酒楼二楼看着下面的人流，祁昭乐刚到附近，就看到楼上的宋知远，她招了招手，连忙跑了上去。

宋知远看着满头大汗的祁昭乐，有些无奈，“这么热的天，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祁昭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解渴，语气熟稔，“这不是怕你久等嘛。”

“别喝这个，我给你带了冰珠蜜水和砂糖冰雪冷团子。”宋知远说着让身后的小厮呈上了食盒。

东西是刚从冰窖拿出来没多久，极为清凉解渴。宋知远之前在京城每年夏日都会给她准备。

祁昭乐发问，“你今日怎么这般好？”

宋知远佯装心痛，“你个小丫头可真没良心，是我平日对你不够好。”

祁昭乐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今日好像心情格外好。”

她刚进来便察觉到了，之前几次见面，她总是感觉宋知远心事重重，一张笑脸背后像是藏了一堆事情。今天则不一样，他今日更多的是有了些少年气息。她进来之前还在愁怎么面对宋知远。

宋知远简洁解释道：“在缙北遇到了一个同乡，战场上，他救了我一命，刚回来的时候一直在筹办他的后事，有些伤神了。”

宋知远的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她心湖的阵阵涟漪。他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像是承载了太多的沉重和无奈。他眼眸低下，有着深深的哀痛和对逝去生命的无奈。

祁昭乐手中的勺子在碗里转了半天，一直未动，她在思索怎么安慰宋知远。

她不擅长这种事情，她也不清楚他这两年经历的事情。

祁昭乐想了半天，老套的说道：“节哀，现如今只能让府衙发放抚恤金，让他家里人可以好过一点。”

宋知远转了话题，好奇的问：“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侍卫呢？”自打她进门，宋知远就一直留意着，没看到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少年。

祁昭乐照实答道：“之前碰了点事情，被我罚回凌云楼了，过几日回来。”

宋知远有些惊讶，“你罚了他？”

祁昭乐反问，“不行吗？”

“自然可以。”宋知远说，“我本以为你待他是不同的。”

不同？好像是有点。

祁昭乐收起心里面的异样感，直言道：“暗军不过是我手里面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