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沈清晏在长安待了几日便离去，期间还凑热闹的去参加了广文馆的揭匾仪式，声称要接受一下长安城书香墨气的熏陶。

广文馆的博士仍旧是邱岚山，杜林宜身为新科状元，也被邱岚山给请来当教习夫子，代替邱岚山之前的四书讲解，邱岚山则专门负责管理各项事务。

先前宁文帝下令时朝堂中反对颇多，但是新学初设，女弟子倒是比祁昭乐预想的多，其中倒是不乏宁文帝在其中给各官员施压的原因，更多的却是京中女子被祁昭乐当初所行影响。

宁文帝虽然同意让祁昭乐早起参加朝会，但是却要求她每天必须去参加广文馆的课业。因此，她现在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江绾看到她的时候，她总是显得疲惫不堪。

广文馆内，祁昭乐无精打采地靠在江绾的怀里，江绾轻轻地给她捏着肩膀，“昭乐，注意一下仪态，等下夫子看见可要说了。”

祁昭乐最近累得要命，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没事，下一节是杜林宜的课，他那么死板。”

燕如歌更是趴在一旁，整张脸都贴在书案上，愁眉苦脸地说：“明天的琴课可是要当场测试，我到现在连个成行的调都弹不出来，怎么办呀……”

广文馆新设立后，男女分席，设立不同的教室讲学，除去主要课程外，其他课程则是按照学生的兴趣去选。女学子这边的主要课程里面便有一门琴课，燕如歌现在整天都在为了这个发愁。

舞刀弄剑的西北姑娘打小就没碰过这种大家闺秀的东西。

后面的霍娇一直在关注着他们这边的动静，听到燕如歌这么说，当下便插话进来，一脸傲慢：“乡野村妇就是乡野村妇，一点儿见识都没有。”

她不敢得罪祁昭乐，但是燕如歌一个都司之女，她自然无须害怕。

燕如歌压下心头怒意，反唇相讥，“说的跟霍娇你多有见识似的，琴棋书画样样比不上江绾，人家都没摆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无礼样子，你在这摆谱给谁看呢。”

这霍娇一天天的这么关注老娘干什么。

“你，你……”霍娇话还没说完，便被燕如歌打断，脸都急红了。

燕如歌毫不客气，“你什么你，一天天都盯着你姑奶奶，烦不烦呀。”

看着霍娇吃瘪后跺着脚离开，燕如歌心情大好。这可不是上次一群人围着她，还能让她占了上风。

她当下便决定约着祁昭乐跟江绾下午下学之后去翠茗楼好好搓一顿。

有人宴请，祁昭乐跟江绾自然应允。

……

“走走走。”杜林宜刚刚宣布散学，燕如歌便立刻拽着祁昭乐跟江绾往外走，她可馋了好久翠茗楼的羊蹄笋，奈何一直找不到人陪同。

祁昭乐发笑，有些无可奈何，“你急什么急，那羊蹄笋又不会跑。”

燕如歌小嘴叭叭个不停，“昭乐，你们是不知道，我们西北女孩对这种肥羊佳肴最是没有抵抗力，这长安城的膳食实在是寡淡，吃的我整天毫无生机，也就这翠茗楼的大厨颇得我心。”

邱岚山老远看见燕如歌拉着两个姑娘在广文馆跑的飞快，眼睛都瞪大了，他广文馆中人当端庄文雅，怎能如此，当下大声喊到，“燕如歌，你给老夫注意仪态！！”丝毫不感觉自己这般惊呼已破了心中的仪态。

“知道啦！！夫子你少操些心。”燕如歌话虽这样说，脚上步伐却丝毫不停。

“那是不是福嘉公主。”上官淼看着远处的被人拉着的祁昭乐，对身旁的许在川说道。

许在川揽起帷纱，朝着上官淼指的方向看过去，心中大惊，来了兴趣，“哟，还真是，咱还能看到殿下如此率性一面，下次见到知远一定要给他说一下。”

江绾坐上马车，抚着心口顺气，她可从未如此不顾形象的跑着，缓下来之后，打趣着燕如歌，“我看你是一早就想着翠茗楼的美食，所以才约我跟昭乐出去。”

燕如歌被点破了心思，笑而不语。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祁昭乐下了马车，站在翠茗楼门口，却犹豫着没有进去。她刚刚好像听到了打斗声，然而此刻却又突然消失无踪。

燕如歌却不以为意，“这是在茶楼酒楼，自然是要吵闹些的。”

江绾看着祁昭乐，眼中也满是疑惑，“昭乐，你怎么了？”

祁昭乐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下意识地叫了声"柳桉……"，然而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柳桉还在凌云楼，没有她的命令，他是不敢随意跟来的。

铃儿看着祁昭乐，小心翼翼地提议，“殿下，需要奴婢去看看情况吗？”

祁昭乐却摇了摇头，"不必，你们跟我来。"她从随从侍卫中挑了几人，向着翠茗楼旁边的巷子走去。

燕如歌和江绾紧跟在祁昭乐的身后，江绾的脸色有些苍白，“昭乐，如歌，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应该没什么人。”

燕如歌的神情却很严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