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娅奉院里的柯少言，我认得。十月前，他还是躺崇宁医院五个月的植物人，突然失踪后，家里大人都出来找了，就连当初的肇事者秦冕也在到处找。你与他长的一模一样。所以，你到底是不是他？”

柯少言耳朵嗡嗡直响，植物人？植物人就没人权么？招呼都不打，直接借这壳子来装他了，害得人家到处找。这做人太没品了也不行啊。

见人没应他，郁怀易继续道。

“医院说是你醒来自己跑的，他们不负责。监控记录因断了一小时电而空窗了，你就失踪在这一小时里。这十月，我几乎找遍了崇宁医院附近五区，换了近二十个工作，就为了找你。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这样。”

郁怀易不知道面前的柯少言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心里没底。柯少言坐直了些，听起来，这躯壳生在一个大家族里，郁怀易的话令柯少言肯定自己这幅躯壳就是他要找的人。只因与他同姓名，躯壳才被换了芯子，不然早醒了，遇到自己，确有点悲催。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这样说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这份工作你不必再做了。现在带我去你家，看看我能不能记起些。”

郁怀易笑了，柯少言心坎里也一路生花了，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郁怀易跑着去前台打招呼了。红棉跟老板通了话，结了郁怀易一千晶币，柯少言跟着他出了蝶厅。

路上，郁怀易买了一瓶纯净水，他递给柯少言，柯少言接来喝了，这都傍晚了，他还没吃饭呢，晚些回厂了才喂汪汪。

车上，看心情雀跃的郁怀易，柯少言便问了。

“你与柯少言啥关系？”

“你、是我哥，我们一起长大的。”

柯少言神情有些萎靡，其实他希望郁怀易是隔了三代以上的表亲，如今听他称呼，连个表字都不愿带，怕不是亲姑舅家的表弟。

“柯少言是怎么成植物人的？”

这事说来话就长了，毕竟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也没人敢苛刻秦冕。

“都是秦冕那个变态，他明明那么喜欢你，还开车撞你。我看他真有病，以后我再也不帮他了。”

“怎么回事？”

郁怀易左右看了车里的其他人，凑近柯少言耳朵，悄悄说了。

“前两年，他就想你做他女朋友，你不依，躲了两年。十月前，他骗你出去，后来又醉酒了，也不知为啥，他说是你给他脑袋开了瓢，他才开车撞的你。咱妈也说了，你找个女孩子早点结婚，他就放手了，而我们家也惹不起秦氏，这趟看了家是回医院继续做个植物人，还是去天都找份工作？这介阳你是待不下去了。”

柯少言无语，这宇宙真是养了二哈了，剧情狗的狠。现在的他就喜欢小男孩，他看了坐正的郁怀易，心里有点不舒服，这贴身小背心得脱啊。

“没那么严重，大不了不见他。”

柯少言有办法收拾他，只要不是Ahpa，同等量级的，谁还怕谁了，敢强他，怕是不要命了。

“这方法百试不灵，到时你就知道了。他比膏药还狗皮。”

柯少言没多说话，赶了两小时车程，穿过了四个大城，他才随郁怀易下了车。郁怀易看了他手里的纯净水，柯少言以为他口渴，便将水递给他。郁怀易摇了摇头，带着人继续前走。

这是牧城的市中心，车人穿流不息，一片盛世繁华。

“很快就到了。”

郁怀易说了句，柯少言随他走在街上，看他望高档小区的大门拐，柯少言还是有几分高兴的，至少躯壳家世怎么也算小富。

郁怀易踢了踢脚，又走回原道了，柯少言没作声。过了五个小区，再前去是一片别墅区，柯少言暗道，先前的想法有点幼稚。搞不好，他可能也是个世家少爷。这别墅区若走过，得小半时，离很快有点快了。

直到闷不吭声的走过别墅群，眼前浮现一片老街区，有胡洞那种。即便复合躯壳的心态 ，柯少言也有点心不在焉了。

穿过老街区，前方是一片中档小区，他心情勉强又好了些，这小区都走过了，前面就是郊区民房了，三四层那种的水泥房，柯少言耐不住的问了句。

“这洋葱要剥到几时啊？”

郁怀易没听懂，他回身看了柯少言，以为是口渴了，毕竟嘴唇都干裂皮了，实际上是柯少言自己咬的。

先还以为自己身体素质罡的很，尚打算凭实力清了秦冕，如今两腿赶面条都绰绰有余了，加上午，他已走了近五小时的路了，无论是彼柯少言，还是本柯少言，他都没走过这么长的人生路。

“这水你喝，水瓶留着。”

难以置信的摇了摇手中水瓶，还有一大口水，柯少言不太理解郁怀易的“水瓶留着”是几个意思。郊区尽头，有一片漆黑窗口的废弃厂房，远远看着有点幽深，比农资巷差了个卫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