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之三·2
子的对手,小道士双臂如鞭,力道强硬,落点处俱酸麻,他尽全力仍只能勉强支撑,玄兆掌掌皆以他穴位为目标,挨住便化掌为爪,若是被扣住大穴,便只能为其鱼肉。
清戒堪堪躲过玄兆劈向他颈侧的一掌,胸口正正挨了一记冲拳,不住地倒退直到墙边,提气跃上墙头竟是要逃。
玄兆哪给他机会,像是在水中推开水浪般双手前拨,一把钳住了清戒的脚腕,将清戒从墙上扽了下来,随即斜身肘击将其死死压住,胜负已分。
楼镜台蹲在清戒身侧,问道:“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偷走我姥爷的尸首么?”
清戒脸被碾在地面上,他死盯着楼镜台的面孔,楼镜台面庞冷冷,微微摇晃的翡翠耳坠映射出清戒狼狈不堪的面容。
楼镜台步步紧逼:“人不是你们杀的对吧?谁派你来的,是朝廷吗?”
“还不来吗!”清戒的表情渐渐狰狞,他大叫时喷起地上一阵尘土。
清戒话音刚落,一支飞箭应声而来,角度刁钻指向楼镜台咽喉,玄兆为保护楼镜台,只得松开清戒后退两步捉住了那支箭,飞箭来势汹汹,被捉住后力道仍存,箭羽在空气里剧烈地抖动着。
清戒趁此机会手脚并用地爬上墙头,玄兆把箭往地上一丢,欲要再追,楼镜台伸手拦住了他:“师叔算了。他还有同伙,敌暗我明,穷寇莫追。”
玄兆十分信任楼镜台,对于楼镜台此番意见自是没有异议,停下了步伐。
楼镜台立在原地闭住了眼睛,谢发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他因压抑咳嗽而颤抖的背影。
郭师理万千疑问悬在心头,他与陈岱交换了一个眼神,陈岱会意地开口说道:“小公子,您早知道他们是冲着穆大人去的?”
楼镜台猛地回过头来,眼球发红,语气一如既往地斯文:“你以为是冲穆家和楼家?我不值一提,我姥爷人都死了,能有什么特别的?郭伯伯,你手下的谋士就这点水平?”
“慎言。”郭师理觉得楼镜台有些出言不逊,他轻轻喝止住楼镜台接下来的话:“你既知道穆大人尸首并不安全,会被有心人偷走做文章,何不早些找我商议,护住穆大人?”
“哈哈!看来郭伯伯你也不懂,人死如灯灭,我姥爷既已死了,那尸身便是臭皮囊,即便偷走了又怎样?我只想知道谁会拿我姥爷做文章。”
“盛京城重兵把守,若连一具尸首都看不住,要我郭师理颜面何存?”
“郭伯伯,我只管说那不是我姥爷,明日我会正常下葬。你若不懂,我便言尽于此,郭伯伯的面子若真如你口中那么重要,我姥爷便不会死。”楼镜台神色颇有几分阴郁,对着郭师理低头说道:“晚辈受了打击,失了礼数,这便告辞了。”
“怎地不与我说个分明?”郭师理急道。
楼镜台回头看向郭师理,留下个极阴鸷的眼神:“晚辈必给您个交代。”
玄兆拱手,同穆府的侍卫一齐追着楼镜台单薄的背影走了。
陈岱极为郭师理不平:“将军!此人怎地变脸如此之快?说话未免太刻薄!”
郭师理轻叹道:“罢罢罢,传话下去,让海之立刻来书房,你去卧房清点后再来找我。”
“舅父,你是同楼镜台生气了吗?”谢发发问道:“你不与我一起用饭了吗?”
“你去找你舅母,叫厨房把饭送到你舅母房中一起吃,近日不要再出门了,楼镜台说得对,不管是谁,都不是冲他们来的,真正该小心的是我郭府的上上下下。”郭师理疲惫地捏捏谢发发的肩膀:“要小心,你不是小孩子了对吗?”
谢发发点头,看着郭师理和楼镜台离开时相反的方向,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药物香气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