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清
******
樊木每周末都会八点从家骑单车出发去三里河的补习班补课,夏幼清也鬼迷心窍的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同交了钱。
虽然在她这个年龄学习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她认为早恋这种事情,也是极为重要的事件,当然,这种只有美貌活泼系少女才能拥有的事情,自然不是她能参与的了的。
这大概是要从她的平凡说起。
可是没人会对平凡的女主角有兴趣,连她自己也是。
所以所谓的补习班,也不过是她坐在樊木的旁边,偶尔发呆时看向他几眼罢了。
可她的学习依旧没有任何长进,她怀疑是樊木的错,谁让他总是在自己做题的时候,嘲笑自己智商呢。
又不是每个人生来就精通数学,夏幼清抱怨的想着。
她与数字恶魔斗争完败时候,懊恼的抬头转了转脖子,旁边的樊木已经做完了题目趴在桌子上睡觉。
这是樊木的常态,夏幼清也搞不清他为什么每天有那么多觉可以睡,他以前还不这样,自从高一的下班学期开始,书桌就成了樊木的第二张床。
夏幼清看着他埋在胳膊里的半张侧脸,眉峰舒展,鼻梁尖有一颗几乎看不清的细小痣点,金边眼镜半落在他的手臂和侧脸的缝隙里,像陷入清澈池塘的金色芦苇杆。
夏幼清托着脸,奇怪自己以前怎么不觉得他有那么……顺眼呢?
他的脖颈真好看。
像是刚剥了皮的香蕉,娇嫩鲜滑。
不对,甘蔗可能更能体现出他的白净,还能表达出他身上传来的清香。
可是似乎他没有那么细。
谁知道呢,她也没到尾随他去男厕所的猥琐地步。
笔尖在试卷上划动着,她还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喂。”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出现在她的面前。
它们安静的搭在她的试卷上,食指指腹点落在她的名字上方。
“……嗯?你睡醒啦?”
樊木忽如其来的睁眼,夏幼清慌得心里一紧。
“嗯,刚才那题答案是多少?我没听清……”
“你干嘛总是上课睡觉?”
她忙把眼神收了起来,装作瞧不起樊木偷懒的样子。
“因为我困嘛。”
“你天天大半夜不睡觉都做什么啊?”
“谁说我不睡觉,我只是睡的……晚一点而已。”
樊木抽过夏幼清的试卷,对起来答案。
“你再不好好学的话,高三要分班了诶。”
“你在教训我?我们俩是谁数学那么差?”
夏幼清冲他瞪了一眼。
“你数学既然那么好,怎么还来补课。”
“这不是多听听嘛。况且,咱们老师又那么出名。”
樊木把试卷对了一遍,几乎没有错误。
夏幼清已经习惯了,任由他凡尔赛。
“你怎么这么笨,这题都能错。”
又来了,樊木老师的补课固定节目。
“对,我哪有您樊大少爷那么聪敏,上课不听,晚上不睡,成绩还好。”
樊木没看出来夏幼清的嫌弃,倒是又把她的试卷拉回来,“你就是太没耐心,这题从一开始的思路就错了。”
夏幼清懒得理他,想从他的手里抽过试卷,被樊木打掉了手。
“你还说我,你这题答案改都没改对,你刚才怎么听的课,高三分班,你倒是认真点,跟不上进不了重点班的话,我可拽不动你。”
樊木用红笔把夏幼清试卷上的错题圈出来:“从这第一步,你就走错了路……”
樊木边说边解,夏幼清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新感,像是雨过天晴后,树叶散发出的清涩爽朗的气味,带着一点甜甜的柑橘的味道。
那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一瓶男士香水的气味。
渐渐的,他的侧脸在她的眼里,慢慢的变成了一颗散发着金光的,红橙橙香喷喷的冲着她微笑的柑橘。
于是回家的路上,她买了一袋橙子,谁让市场里没有买柑橘的呢。
结果回到家,她妈妈恰巧也买了一筐。
后来那些橙子,让她足足吃了一整个月。
直到她吃吐的时候,樊木换了气息。
是甜腻到她接受不了的草莓香水味。
夏幼清把那半框烂了橙子扔进垃圾箱里的时候,发誓再也不会买任何水果。
不是因为上次吃吐了的经历,而是因为这个味道的姑娘就坐在她的旁边。
她的同桌翟草。
一个看家境就会幸福一生的女人。
她摸了摸胸口,感觉有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来。
因此樊木常常从后排跑到前排找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