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修）

薏合这一声将他二人拉回现实，秦玉夜让她进来，红木食案上放着两碟点心，一碟桂花水晶芋头糕和一份玉露团，还有一串葡萄摆在碟子中央。

又唤她二人端来两盆水后，屋内又剩下秦玉夜同露生。

“这是圣上特准宫内尚食局姑姑做的，你若是喜欢，日后让姑姑做了送来。”秦玉夜拿起其中一个桂花水晶芋头糕递到露生嘴边。

露生原想接过，却被秦玉夜梏住了双手，只得微启丹唇轻咬一口。

她眸中流露出一丝惊喜，“当真好吃。”两下里又多吃两个，这才有些许饱腹感。

同她一齐梳洗后，桌上的红烛将燃尽，秦玉夜问道：“你可还记得这红烛？”

燃过的蜡滴落在红烛边，在灯辉的映衬下泛着丝丝金光。

市面上的红烛形制大多相似，还未见过售卖泛着金光的，若问她是否记得，她还真没有头绪。

在脑海里寻了一遍，终于想起了些什么，她温声问道：“可是先前同公主在玉芙宫制的那个？”

秦玉夜本想着露生若是说不出来，他同她说便好，毕竟制这红烛时他于她来说只是皇子，整个人尽是恭敬之意，又怎会留心他制了什么。

现下听到她能说出来，他眸中透过一丝惊喜。

“嗯。”他倏然淡淡应了声，同先前完全不同。

可眼底的笑意是止不住的，他只怕表现得太喜悦了，叫她觉得他蓄谋已久。

喜服繁琐，秦玉夜替露生将头面取下，屋内的灯辉逐渐变小，在她的羽睫上映出一层金光，羽睫翕动，同那蝴蝶般叫人移不开眼，睫下是一双水眸，平日里总是叫人觉得清冷，现下却带有些怯怯之意，偶然间抬眸看他，又因着羞赧不敢长视。

烛光还剩一丝，伴着月光都能瞧见她面上的红润。

平日里从不怯场的她竟也会这般，他总觉得现在的她才是完全属于他，包括她的心。

一股燥热翻涌而来，他同她额抵着额，气息交缠在一起，昏暗的烛光下，他问道：“你害怕吗？”

她摇摇头，半晌才颤着声道：“不怕。”

唇瓣绵绵，露生“唔”了一声，肩膀微耸，有些下意识地往后倾，纤指紧攥，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她一整个面庞同耳朵皆染上红晕，若是同方才那般亮堂，恐叫他看了笑话。

耳后一个手掌将露生扶住，柔荑亦被一个手掌覆没。

秦玉夜轻轻拉过她，嗓音有些发沉，话中的气息不稳，却又缓缓同她道：“别怕。”

她轻轻颔首，微微启齿，一股温热在她口中滑过，月光透过幔帐，洒在床中，隐约中见眼前人双眸紧闭，贪婪地向她索取着什么。

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排斥，学着他将眸子闭起来，竟觉得口中有丝丝甜意。

温热从唇中移到纤颈上，她忽而觉得思绪模糊，方才紧攥的手无意间揽过秦玉夜的颈项。

秦玉夜拉过露生的另一只手穿过喜服放在他的腹上，隔着一层中衣，她先是下意识躲了一瞬，而后轻轻触碰，人人都说他是游历四方的文人墨客，却不曾想这身段同旁人口中的他全然不一样。

密林中漉出阵阵幽露，爬到山头，柔荑逐渐远离。

“怎么了？”秦玉夜抬眸问她，恐她心生害怕。

“帕子。”露生声音很轻，带着一些羞赧提醒他道。

他还当她不愿了，听闻她这般说，秦玉夜将她轻扶起，让她两臂轻搭在他肩上，稍一低头便能同他对视上。

这般情形，她总不能仰着头的，秦玉夜抬眸瞧她，轻声道：“寻那帕子作甚？明日又无需见婆母。”

是他说的这个理，她以前就听人说过，洞房夜都要那帕子，若非如此，传出去叫人笑话的，她同窦嬷嬷寻了一方，从今日踏进祁王府府门，她便是端了王妃这个身份，做事亦是要谨慎的。

正值她犹豫之际，一个绵密的吻又寻了上来。

他贪婪着，软玉温香在怀，是他从未想过的，他有些饿了，寻了一个玉露团，又衔着一颗葡萄，饱腹感才缓缓而来。

虫鸣伴着声响，月儿挂顶，微风从窗缝中钻进，恰巧中和了空气中的热气。

*

喜服散落在床沿，日头照进屋内。

看着露生玉颈上的星星点点，秦玉夜有些心疼，在懊悔昨夜是否太过了，可他总觉此刻是梦，抬手轻抚过露生的发梢，将她散落在枕上的青丝拂到耳后，且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怀里的佳人羽睫轻颤，微微睁开的眼睛中笼着睡意，看到近在咫尺的肌肤，霎时红了面颊。

“殿下起身了，妾身替殿下更衣。”露生柔声道，正欲起身便被秦玉夜拉了回来。

唇边感到一丝温热，如蜻蜓点水一般。

秦玉夜捧着露生的脸，迫使她同他对视，诚挚道：“日后不许再自称妾身了，如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