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如雪乱
眼眸,华艳四射,深处冷静森然。
燕月卿突然笑了,不急不躁,平静地回道:“……因为我一想到一会能和你一起被乱箭射死,激动的出汗了。”
“嗯?”微带惊疑,显然男子对燕月卿的话很意外。
“你不会以为我们的两次相遇只是巧合吧?”燕月卿优哉游哉道:“闺阁杀人,停尸间恐怖阴森,当真会有人无缘无故走进来?”
燕月卿语气清淡,但眼睛却仅仅盯着正门,一只黑色官靴已经进入眼帘。
那人眼眸森森,但脸色却暗沉了几分,这正是他刚才没有立即杀她的顾忌。而此刻女主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更加深了他的怀疑,这女子背后一定有着更大的阴谋,那眼下就不能动手。
他略一沉思,巡逻兵整齐的佩刀出鞘声已经逼近,最前面的领头,已经可以看到室内的一切,正在扫视各个停尸床。
男人目光一闪,手一提,燕月卿只觉得浑身一轻一软,已到房梁之上。
此时那个领头人的目光刚好转完室内一圈。
在整齐的脚步声中,众人转身离去。
燕月卿伏在梁上,手心里的汗堪堪滴落。
那人道:‘“把东西给我。”
女主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抬起头微微一笑:“你觉得现在我会给你么?”
“晚点给也可以,不过——就怕你活不到那时候。”那人语气平常的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却说出了生死大事。
那人看到燕月卿的笑,心念一动,一动间又冷了下来,他想起面前这个女子出手狠辣,心思机敏,不禁视线下移避开那温软的笑容。
目光一落,落在了她细长的脖颈间,以为之前的挣扎衣领大大的敞开了,只不过她自己毫无察觉,此刻便便宜了那人。
那白嫩而又莹润的颈部,三分软糯,三分纤细,细到月光落上去都怕将其摧折,粉而透的肌肤,胜过最这珍贵的名窑之瓷,却曲线玲珑,锁骨之下,微微的起伏……
那人目光一怔,一怔间燕月卿已经察觉,立即伸手不动声色的将衣领理好。
“你还打算跟我在房梁上过夜么?”燕月卿眼角扫了扫地面。
一股温热的鼻息迎面来,虽是温热却带来阵阵寒意,那人面如寒冰的面孔逐渐在眼前放大,深邃的眼神中带着不加修饰的欲望及狠绝。
燕月卿在他上下打量的眼神中想来自恃为傲的定力也渐渐瓦解,就在这时,只见男子好看的唇形开始一张一合,低沉的嗓音说出:“那又何尝不可!”
未等燕月卿做出反应,便觉得耳边风声骤起,她被他一把推下了房梁。
砰!
一声闷响落地,极力忍住叫停的燕月卿心中哀嚎不已。
外面巡逻的士兵听到响声,连忙跑来。
来不及缓一缓的燕月卿,一边捂着屁股跌跌撞撞站起来,一边看向房梁,可是房梁上哪还有人。
顿感不妙的燕月卿连忙去摸胸口中的案卷,只是胸口早已空空如也,此时的燕月卿心中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
纷沓而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连挫败的燕月卿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懊恼之中,乌黑的眼眸冷静的打量着四周。
正门出去,敌众我寡,肯定必死无疑。
可她的功夫又不足以让她像那人一样来去自如。
此时脚步声已经进入牢房正门,马上逼近牢房的正中心。
突然,燕月卿灵光一闪,来到父亲的停尸床附近,待官兵进来时,空空的牢房除了燕默的尸首,再无其他。
而此时的燕月卿,则置身于一个蜿蜒的隧道中,她无意间发现了府衙牢房内的暗格,无路可走的她只能下来。
隧道很长,像是建造年代许久,布满了灰尘与地下暗腐的味道,燕月卿一边前行一边借由手上的油灯打量着这个隧道。
墙上雕刻了一些图腾,像是某个部落的文化记载,一副一副篆刻在墙上,这个部落似乎及其崇尚母性,众人跪拜之人皆是女性。
不知这位女子做了什么,竟然能在一个部落中受到如此的爱戴。
一边观看一边感慨的燕月卿,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微暗的光线顺着洞口的缝隙照了进来。
不一会儿,只见燕月卿扒住墙土,爬了上来,一股泥土混着腐草的脏污气息飘出,燕月卿仔细的闻了闻确定没有异常。
已经习惯黑暗的燕月卿不禁抬手挡了挡,半眯着眼,打量着前方。
历朝历代的官员府邸都难免会建造密道,但是第一次看到密道的另一头是庙里的。
多日以来的遭遇,令燕月卿新奇女但不打算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出去——谁知道前面是什么在等着她!
哗啦一声,庙顶被大雨冲塌,燕月卿暗叫一声倒霉,她若是不赶紧爬出去,此处就是她的埋骨之地。
避免沾上雨星,她蹭的一下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