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林家，一对父母正对着自家“熊孩子”的手改户口本欲哭无泪。

这、这私自描改会不会让人发现啊，会不会有人来找啊，会不会发发钱啊，还是有别的惩罚啊……

提心吊胆地盯着那个一掌大的小本子好半天，两口子眼睛都看酸了，实在想不出这个改动过的户口本会被谁发现，又有谁会来他们家找麻烦。

毕竟当时给自己写户口本的大姐说他们不是街道的，也不是派出所的。

说起来，那些来家里登记的，到底是哪个部门的人啊……

两口子把户口本锁进衣柜，本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他俩锁进里面去的东西好似一个深渊怪兽，只有落锁的那一瞬，让人长出一口气，此后虽然脑子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了，那东西仿佛有着魔力一般，吸引他们的眼神不由自主往柜子上瞟。心也总是揪揪着，白天晚上的，都好似有个声音在耳边嘀咕“试一试、试一试！”

“这个改的其实也看不出来是吧？”林承远仔细去看摊在桌子上的户口本，还用手指扣了扣，嘴里喃喃的，问自个老婆，也问自己。

“要不是咱俩知道，我就觉得这上面原本就是这么写得。要不咱拿着试试去？”徐春蕾也觉得，这几个数写得像模像样，看起来就是一笔下来的，真要拿去学校，那些老师们应该也看不出来吧。

“呃……要不咱们去吧，都已经改成这样了。真要等到了果果正岁数再去，学校再问咱们为什么上学那么晚，咱们怎么解释啊。”

“也对啊，要按户口本上的岁数，现在去都有点晚了呢。”

两口子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又给自己找好了必去的理由，终于决定放手一试。

不过鉴于林沛小朋友私自改动户口本的行为太过大胆，林承远两口子“做贼心虚”，本着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风险的原则，俩人说什么也不敢把肆意涂改的户口本拿给熟悉自家情况的嫂子，更别提让人家帮忙送孩子去上学，就怕人家问起这个年份问题俩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离家很近的胜利小学，这时候就成了他们家不错的选择——这学校里的老师可没有林家的熟人。

拿了户口本，带上林沛，三个人来到胜利小学。

孩子们正在上课，校园里静悄悄地不见人踪，偶尔有个教室里会传出整齐诵读课文的声音，惊起院子里努力啄食的麻雀。

门卫是个头发花白的胖大叔，听说这一家子是来报名上学的，他热情地给这一家子指路，“喏，看见没，从那个门洞穿过去，里面儿一排小平房，就往最西头那间去，找张老师就行了。”

两口子磨磨蹭蹭找到大叔告知的屋子，绕着半掩的房门左看右看，只觉得里面坐着的大概是两个女的。

两人推搡一番后，选出了徐春蕾做代表，带着林沛进了屋。

林承远在门外来回踱步，伸长耳朵，努力想听到点什么，人怎么也不肯跟进去。

进了这房间才发现，这屋子大概是因为联排，所以内里远比外面看到的要大。

四张桌子两两相对，并排抵在靠窗的墙边，桌子很大，桌面上也堆满了东西。三女一男坐在这间依然显得空荡的房间里。

听到有人敲门，穿了军装绿上衣的女老师抬头看过来，冲母女两个点点头，“进来吧。”

徐春蕾略显局促地拉着林沛走过去，问道：“你是张老师吗，我带孩子过来，是在你这报名上学不？”

穿着绿衣服的女老师点点头，“我是姓张，负责咱们学校的学生入学。”

说罢眼神飘到林沛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拿过身边的一沓纸，手里的笔点点林沛说：“你家这孩子来上小班？”

徐春蕾紧张地掏出户口本，伸手递给那位张老师，声音有些不自知的哆嗦：“不是，我们孩子年龄够了，来上一年级的。”

张老师接过户口本，看了眼上面写的出生年月，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属什么的啊？”

徐春蕾一惊，连忙开始了紧张的推算。

林沛在一旁不假思索地接话：“属鼠，我是夏天的小老鼠。”

林沛会准备这个问题还要多亏她那为数不多的网游经验。寥寥几次游戏，都有人先问她年龄后问她属相。林沛自觉只是玩个游戏而已，从来没想过面基，自然对游戏里的男男女女们的“追问－验证”不能理解。

倒是这会儿，想到自己个头在那摆着，负责报名的老师不盘问一下，也确实不太对得起学校发的那份工资。

来的路上，她就再想老师们为了验证她的年龄可能会问些什么，第一个跳出来的自然而然就是“你属什么？”

张老师不知道林沛预判了她的预判，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么利落地回答，看来这孩子没有谎报年龄。可这个头……

思索之间，这位老师的神态里流露出了一点怜悯。

徐春蕾见着张老师面色犹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