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开了
友的。”
她停顿了几秒钟,感觉视线有些模糊:“我这种人吧,势必要孤独终老的,如果和谁在一起,那就是害了人家,我不想害了你,真的。”
哈日查盖看着她的侧影,短短几日,她似乎更加单薄了,尽管她看起来满不在乎,可那股名为孤寂的情绪还是形成了一层透明罩,将她包裹在内,也将他隔绝在外,看不见,戳不破。
顾如意直直地看向他,眼中似乎有水光在闪:“你说,我们还有机会继续做朋友吗?”
只是朋友。
哈日查盖扯动嘴角,挤出一抹笑,那笑容里满是苦涩:“当然,只要你想。”
只要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话还是曾经阿布教给他的。
记忆中,阿布总会捧着额吉的照片发呆,他不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用他那双宽大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照片种额吉的脸,然后一把搂过尚未开窍的小儿子,诉说思念。
阿布说:“哈日查盖,如果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那就要掏心掏肺地对她好,不要等到失去才知道后悔,那没用,没人听得见。”
哈日查盖那时候不懂,只能跟着点头。
不过他现在懂了,喜欢一个人就是想把所有好东西都送到她面前,比如在他看到那件袍子时,脑海里第一时间出现的是顾如意的脸。
她问他为什么喜欢自己,可喜欢这种事,非得有个理由吗?
长生天教导他们做事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窗外,鞭炮声四起,房间里却再度陷入安静,顾如意有些不适应,为避免尴尬,她绞尽脑汁想要思索出一个新话题。
在她开口之前,哈日查盖突然动了,他俯身打开矮柜最下方的门,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往她那边推了推。
“来自朋友的新年礼物。”他说。
依旧是那件羊皮袍子,换了借口,但道理还是一样的,太贵重,她不敢收。
哈日查盖看透了她的想法,赶在她拒绝之前,再次强调:“你刚才说的,我们是朋友。”
“......”顾如意满肚子的话被堵在胸口,上下不适,余光忽然瞥到袋子角落里的一抹白。
是那支唇膏!
顾如意瞬间如释重负,她伸手把唇膏拿出来,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在半空中晃了晃。
“心意我领了,衣服你收回去,我拿这个就够了。”
反正她已经打定注意离开,也不会待多久了。
这回轮到哈日查盖语塞了,他张了张口,终是无奈妥协:“随你吧。”
话说开后,顾如意心里感觉好受多了,至于哈日查盖怎么想她就不清楚了,不过她认为他是个坦荡人,心胸宽广,想必也不会钻牛角尖,非得吊死在她这一课歪脖子树上。
蒙古族对于过年的重视程度远超顾如意的预料,一连几天,哈日查盖都早出晚归,要么是去祭天,要么就是去走亲访友,于是照料羊群的担子就完全落在了她身上,哈日查盖承诺给她加工资。
钱不钱的倒是无所谓,她一个人乐得自在。
但今天,一切似乎都不太一样。
早起时,顾如意的右眼皮便跳个不停,她虽然不迷信,但心里却感觉发慌,总觉得似乎有事情即将发生。
哈日查盖又出门了,听说今天附近几个嘎查共同组织了一场小型赛事,顾如意虽然有心围观,但最终被温度打败了。
昨夜下了场雪,天寒地冻的,她可没办法长时间待在室外。
顾如意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到厨房给自己煮了碗奶茶,如今她早已习惯了蒙古奶茶的味道,甚至可以按照不同口味往碗里添加不同分量的牛肉干、炒米和奶制品。
一碗滚热浓香的奶茶下肚,心慌感被缓解了大半,她后知后觉地推测刚才可能只是低血糖又犯了。
说起来,自从来到这里,这似乎是她第一次低血糖。
整理过厨房,又轮到后院那些家伙。
现在大概只剩下一些怀孕的母羊和还未长大的羊羔,哈日查盖前两天还在说,今年有她帮忙,计划开春以后多接几只羔子回来养。
顾如意但笑不语。
走到后院,顾如意顺手在班布尔头上揉了一把,然后给羊群拌好草料,把它们放出来,最后在抱着一捆干草走到马厩前。
其其格一反常态,见她靠近也没动,仍旧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它的呼气声今天格外大。
顾如意举了举怀里的干草,朝它示意:“吃饭啦!”
其其格充耳不闻。
“怎么?不饿啊?”顾如意笑说:“都跟你说了,要多吃饱一点,才有力气生……”
话说到一半,她的视线落在地上,瞳孔倏然缩紧。
那片颜色明显明显比周围更深,目光沿着马腿向上,她看到有不明液体正在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