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更衣
车。
见姜亿禾出来,李溱也转头,带着笑意地问:“怎么样了?”
姜亿禾一下子就坐到了李溱的旁边,抢夺似的接过了李溱手中的缰绳,才开口说话:“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看桐籽树果炼出的烟灰的品质都挺好的,但是可能需要时间,看这个烟灰与其他原材料融制的效果怎么样。”
“你还需不需要再休息会儿?我暂时体力与精神都是充沛的,等我支撑不住了,再换你。你还可以进去再睡一会儿。”
姜亿禾说得干脆利落,眼光也一直温柔地盯着李溱,却不容李溱有任何的拒绝。
李溱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需要再休息了,也不需要再睡觉了,倒也没进马车里,就是静静地坐在姜亿禾的旁边,安安静静地直视着远方,也不多言语。
似乎是在发呆,也似乎不是。
姜亿禾脑筋一转,还是忍不住地开了口:“你与真的东川知府很相熟吗?”
先前李溱,还没见到东川知府,就觉得东川知府很不对劲了,提前部署了计划,这倒也也方便了他们两人的逃离。
但是也不免让人好奇李溱与东川知府的关系。
姜亿禾其实是很好奇李溱的身份的,只不过来往的太匆忙,一直都没有机会开口。
李溱停止了遥望远方,转头盯着姜亿禾,摇了摇头:“我并不认识东川知府,先前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之前游历时偶然听说东川新上任了一位知府,管治有方,但也像你所见到的,东川并不如传言中的那样,我就有点奇怪了。”
“但是我也没有多想,认为可能是那位知府,为了上任,而做出的一些举措。所以我写信给了京都里的人,希望可以有人彻查一番。”
“但是情况比我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李溱的语气越说越严肃:“真正让我怀疑的还是那个庄老板,他太过于的嚣张跋扈,而且知府的部下,是经过层层选拔的,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的存在。”
“我就尝试着威胁庄老板,因为我想见见这个东川知府刘思扬。等到他赶来的时候,他穿的是公服。”
“在我朝,官员一般有三种类型的衣服,朝服,公服与常服,朝服,是官员参加陪祭、朝贺、大宴会等重大隆重场合的服饰;公服,是指官员在不十分隆重的场合的服饰。
“换句话说,礼重时穿朝服,礼轻时穿公服;至于常服指是官员平时出入宫廷或在本部门办公时穿用的服装,即非正式场合穿用的服饰。”
“他见我时穿得是公服,于理不合。而且他形容猥琐,言语低劣。绝不可能是东川的知府,朝廷选拔人的水平还不至于糜烂到那种程度。”
“我轻轻一诈,他就不打自招了。我没见过真正的东川知府刘思扬,我的父亲自然也是也没有见过他的。”
李溱将自己的疑虑与判断全盘托出,完完全全地阐述,言语间并没有任何炫耀的语气,只是平白地将这一切叙述出来。
姜亿禾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心中却不免高看起来了李溱。李溱关于朝廷官员的用制了解地这么多,且能面不红心不跳地编造出他与他的父亲见过东川知府这样的话,应当是平日里,他与他的父亲都能见到如此登基的官员,所以才如此镇定。
李溱,或者李溱的家里,应当不是有点权势那么简单的事情。
姜亿禾笑了笑,又继续地问了一句:“我们离开了东川,到了金陵,还会有那个假冒刘思扬的人追杀我们吗?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这句问得到是真心实意,虽然是带着笑容,但还是带着万分的惶恐。
姜亿禾是真怕那个假冒刘思扬的人追到金陵来,影响自己的玉镜墨的生意。
李溱还是继续摇了摇头:“不会的,信件是加急送到京都的,今天,或者最迟明天吧,应该就有人会去处理。”
“你不用担心的。”李溱见姜亿禾神情紧张,又追加了一句安慰。
姜亿禾放下了心中提着的那口气,对着李溱笑了笑。
“等回到了金陵,我有空的时候,可以带你去尝尝金陵的美食。”姜亿禾思虑了一番,决定许下一个不兑现也没关系的承诺。
李溱则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姜亿禾转移话题转移地这么迅速,而后又绽开了笑容,说道:“我先前就听说过,没有一只鸭子能够活着离开金陵。”
姜亿禾听了直发笑,这次到是真心实意地说了:“嗯,带你去吃烤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