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直截了当道:“王君认为本君的恩宠是因为有几分像您吗?”
“本君并不知道王君与陛下曾经是何等情谊,但本君知晓陛下厌恶三心二意的男子,王君已有妻主,还这般惦记旁人真替荣亲王蒙羞!陛下对于你也只会厌恶至极。”
许桓安一时气到,他本就是娇养着长大,从未吃过苦。少时被天底下最优秀的女子爱慕过,嫁人后又被妻主独宠着。
“你!”许王君气急败坏,手指被气的颤抖不已,宴殊算什么东西,也敢说阿昭厌恶他。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同我说话,阿昭同我青梅竹马,待我之心……”
宴殊直接打断道:“王君疯了不是,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王君不如好好想想,今日之事是何人撺掇你的。再胡乱攀咬小心你我二人性命不保!”
陛下待他? 待他如何,再如何都已是过去了,妹夫这一身份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再胡说八道下去,当真是不要命了。
宴殊用力掰开禁锢着他的手,动作之大,枝头的雪都受惊落了下来,他只转身离去。
独留下许淮安一人立在梅花树下,似乎被点醒道了什么。
宴殊边走边思索今日之事,必是有人故意设计同衫,待那个蠢货闹起来捅到陛下跟前,到时候龙颜大怒,一石二鸟。
幕后之人想必是陛下身边的老人,即知晓季明昭少时的私情,又十分了解许桓安的性子,吃准了他会来找自己摊牌算账……
宴殊觉得秦贵君嫌疑最大,云君也只怕不干净,怎得就偏偏撞湿了他的衣物,又偏偏换衣是选走了他素来钟爱的白衣。
他脑子嗡嗡的,心中突然一震!
不论是否被闹到季明昭身前,只要季明昭怀疑他知晓了这些秘闻,只怕会猜忌于他……
许桓安这个蠢货!
幕后之人当真心思歹毒,那荣亲王君更是愚蠢至极,有了妻主居然还对陛下念念不忘,甚至于找上他来,怕就怕陛下心中会因此膈应于他。
“碎玉,我们先回去吧!”宴殊吩咐等候多时的碎玉,他现如今只求方才未曾和这人牵扯太久,惹陛下猜忌。
宴殊将走之际转身回眸,雪似白絮,他发间也因方才的挣扎覆了星星点点的雪,隔着数十米远,只见红梅林中许桓安孤寂地立在那里。
好似十分伤情
伤情什么?
是旧情难忘,还被他戳到痛处了,当真是害怕极了被陛下厌恶。
宴殊连连摇头失笑。
若说许桓安是柔弱清秀有一股书卷气的美,宴殊则更为难得琉璃易碎彩云散的精致,让人感慨这瓷一般的玉人是否被轻易揉捏碎。
所以他从不担心自己会被季明昭视作替身,只是身形气质有几分相似罢了。
只是难免有几分嫉妒,他来的太迟而她又拥有的太多,君后、贵君、青梅竹马....
宴殊一时有些怔住。
冬日太冷了
冻的他眼眶都有些酸痛了,他想仰头眨眨眼睛,却有热泪自眼尾溢出。
他唤她阿昭,或许年少时二人也曾亲密无间,宴殊想起自己也曾藏有一点小心思,在那日季明昭来关雎宫救他时想侥幸逾矩喊过一声阿昭……
可陛下终究是没有应下,许王君总是已为人夫却仍旧唤她阿昭,当真让人嫉妒啊!
为何还不满足呢?明明已经陪伴在她身边了,这不就是你宴殊梦寐以求的吗?又为什么难过……
“主儿……”怎么了,碎玉只觉得气氛压抑,不敢多问。
观云台上歌舞升平,推杯换盏,楼台亭阁,石阶一层又一层。
宴殊神色恹恹走上石阶,耳边是内殿传来的丝竹声不断,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诶呦!宴主儿您可算回来了!陛下方才还在问您呢?奴才正打算出来找,您就回来了。真是巧”
春熙才走至拐角出便碰上迎面而来的主仆二人,方才陛下见宴郎君迟迟未归,遣她出来找人,这一出来就遇上了。
宴殊轻轻福身,寒暄道:“有劳姑姑了,方才走远了,这就回去。”
待他自后门,轻轻跨过门槛。一进了屋子,里面炉火烧的正旺,暖风熏人,同外面仿佛两个世界。
宴殊不愿意引起旁人注意,本想就着屏风遮挡缓缓入座,谁知天不遂人愿。
“陛下,你瞧宴美人可算回来了!”君后一发话,大殿内所有人都注意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