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客
的杀千刀敢偷袭我?!”
对啊,他可是东角楼街巷有名的一霸,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除了那些鼎鼎有名的达官权贵,谁还敢招惹他啊。
众人怀抱着某种复杂的敬意转头看去,本以为会看见一个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壮士,结果只看见了一个玉软花柔的小娘子搂着那可怜的寡妇温声安慰:“没事你别怕,有我在,他动不了你一根汗毛。”
“人呢?!嘶,揍了我就跑,算什么英雄好汉?!”那男人吐出一口带牙齿的血,捂着肿得跟馒头一样的脸,边喊边嘶气,“敢做不敢当,出来啊!怂货,老子保证揍不死你!”
“你在那鬼叫些什么?”闻清韶皱眉道,“我就在这。”
“你?!”那浪荡子怪叫一声,放下捂脸的手,露出那红肿的拳头印,“你说这是你干的?!”
闻清韶淡然点头:“对。”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是现场大多数人的心声。
“郎、郎君,我、我看见了……”有一个小厮呐呐出声,“就是她揍、揍的你……”
“郎君若是还不信,”常笥在一旁柔柔弱弱地说,“就再让她在往你左脸揍一拳,你看两个拳头印对不对得上,不就好了?”
众人再次惊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端庄典雅的娘子能说出这么恐怖的话,但闻清韶却很赞同地点头:“虽然麻烦了点,但我也不是不可以屈尊再送你一拳。”
“什么麻烦,什么屈尊,我看你们是想死?!”浪荡子彻底怒了,“都给我上!”
那几个亲眼目睹的小厮哪敢上,甚至往后退了一茬,其它人压根不信那两哪两个小娘子能打得过他们,轻蔑地走了过去:“郎君,我们手下没轻没重的,万一……”
“给我下重手,还怜香惜玉个屁,给我狠狠地打!”
但那两个女人并没有像她以为痛哭流涕、跪地求饶,脸色分毫不变,从容地像是在自家院子散步,然后遇到了一只不听话乱叫的狗,于是皱着眉头风轻云淡地教训了几句。
尤其是那个总是咳个不停、病怏怏的女人,竟然还在那问:“可惜了那份熟羊肉,闻娘,我们等会再去买一份吧。”
啊啊啊啊啊啊,气煞他也!!!
“给我一起上!”
一群人高马壮的护院顿时一轰而上,周围的人下意识惶恐避开,生怕被殃及池鱼,有人不忍心两个漂亮娘子受罪,劝道:“两位姑娘,这又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快给这位郎君服个软!”
但也有人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毕竟她最近在京城可不低调,于是冷眼旁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等着这恶霸遭殃。
“该服软求饶的是他。”闻清韶只说了这一句,然后不退反进地迎了上去。
她随手从旁边的摊位抽出一根鱼竿,然后挥得虎虎生风,专挑穴位和腘窝这种刁钻的地方打。
那些壮汉见她是个女子,小瞧得很,连挡都懒得挡,但真等那竿子落在身上后,像是被蛮牛的角狠狠撞了一下,筋骨撕裂,猛地跪倒在地,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
“啊啊啊痛死了我——”“哎呦我滴娘疼死我了——”一群大汉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一个小娘子打翻在地。
此起彼伏的惨叫中,闻清韶利落地收回鱼竿,一步一步朝浪荡子走去,他被吓得连连后退,一个不慎又摔倒在地,身后的小厮也吓得手直哆嗦,扶了半天也没扶起来,他只能跌跌撞撞地自己往后蹭:“你、你要、要干什么……”
闻清韶微微一笑,然后在他惊恐地目光下举起那夺命的鱼竿,猛地往他的下三寸砸去,只听“砰”地一声,竹竿擦着他命根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片四溅,划破了浪荡子惊恐到一片空白的脸。
与脸上那细小的血口形成对比的,是从他胯间流出的骚臭黄色液体。
这个有名的恶霸祸害,他、他……竟是吓尿了。
热闹的东角楼街巷此刻却万籁俱静,落针可闻。
众人恍然如在梦中,却听那娘子再度开口,清脆悦耳的嗓音此刻却似鬼魅索命:“店家。”
“诶、诶。”那鱼竿摊铺的铺主是个老伯,见她看着自己,连忙哈着腰答道,用袖子不停地擦着手上的冷汗。
“这鱼竿的钱,由他赔给你。”闻清韶丢掉手里报废的鱼竿,拍了拍手,又理了理压根没乱的发髻。
“好好。”他虽是这样应着,却没打算要回鱼竿钱。
可那娘子却又轻飘飘地睨了那浪荡子一眼:“怎么,我还没让你赔我熟羊肉的钱呢?还是你觉得——这鱼竿没用在你身上,你不想赔?”
“赔、赔!我赔!”他要是不应,她能立刻再拿根鱼竿结实地往他命根上砸,“快,快给钱。”
那身后躲过一劫的机灵小厮,立刻从怀里掏出碎银,毕恭毕敬地递给铺主,然后缩着脖子看着闻清韶。
“还不走,是想让我请你们吃牢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