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客
而且只是爬的话,下面会磨到血肉模糊吗?为什么河边那么多人看到了,却对他的求救声置之不理?
这么阴损的法子……
闻清韶脚步一顿,旋即联想到这些日子二郎行事给她的震撼,该不会……是他干的吧?
是了,那天就她、二郎和车夫三个人在场,总不能是车夫干的吧,而且那日那瘸腿男确实对她出言不逊来着,二郎断了他命根子又让他裸奔……似乎合情合理。
“清韶,清韶?”
“怎么了?”闻清韶回过神来。
常笥笑:“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
“你刚听见大娘们说的吗,我觉得那个男的真是活该,他媳妇这样做简直是为民除害。”
“……你说得对,报应不爽。”闻清韶当然不会把自己刚才的无端猜测说出来,去掀贺余生的老底,于是选择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去哪?”
“我以为你知道呢,蒙着个头就往前走。”
“别取笑我了,常大师,快算算,我们现在该往哪走?”
常笥还真又掐指一算,算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还是东方,别的没有,毕竟天机不可泄露啦。”
“……”闻清韶默。
“哎呀,人生就该随心所欲。”常笥豁达得很,“清韶,东边有什么你特别想去吃的铺子吗?”
说起这个闻清韶那可就不困了,也不管她还没见面的第二个弟子,如数家珍地连报了一连串的零嘴吃食:“东角楼街巷那边可多吃的了,有羊头肉、肚肺、赤白腰子、奶房、酥蜜食、枣?、砂团子、香糖果子、蜜煎雕花……”
“停停停,不用再说了,就从第一个羊肉开始吧。”
“是羊头肉,比起普通的羊肉更为美味!”
常笥从善如流地改口:“好好好,是羊头肉,你喜欢吃就好。”
等到了东角楼街巷,闻清韶第一个直奔一家熟肉店,心满意足地打包好自己想要的羊头肉,然后挽着常笥继续逛。
“怎么不吃?”常笥看着她宝贝地护着那包成一团油纸,“冷掉了就不好吃了。”
闻清韶懵了一下:“边走边吃好像有点……”不合礼数。
常笥缺眨眨眼,说:“难道好吃不才是最重要的吗?”
闻清韶话音顿住,然后笑了:“你说得对,好吃最重要。”
好吃比礼数重要,至少对于她来说是这样的。
闻清韶解开手上的油纸,然后迫不及待地尝起了她心心念念的熟羊肉,渡口的那一刹那唇齿留香,她眼睛愉悦地弯起。
常笥看着她这小馋猫的样子,用手帕掩嘴笑了。
两人正欲前往下一个地点,忽然看见周围的人像是瞧见了什么热闹,都往一个方向涌了过去。
常笥眼睛一亮,拉着她急急匆匆跟了过去。
闻清韶一脸懵,不知道一向淡定的她怎么忽然这么想凑热闹,但还是加快步伐走到她前面给她开路,防止她被人磕到碰到。
走近一瞧,两人才发现被人围住的是个卖刺绣的小摊铺。
铺主是个娘子,年纪约莫不到三十,一身素衣,头上还带着朵白色的纸绢花,为她素净的面容更添几分楚楚可怜,身边站着个懵懂女童,也是一身孝期的衣着打扮。
而此刻,那位可怜的娘子却被一浪荡公子哥捉住了纤细的手腕,口里还在说着些污言秽语:“没想到你这老大不小了保养得还不错,这手滑得跟豆腐一样,怪不得你那丈夫死得早,我看肯定是被你榨干了精水哈哈哈——”
周围的男人不由得发出了猥琐而意味深长的哄笑。
“你放开我,莫要在这胡言乱语!”那娘子又气又急,想要挣脱他的束缚,那和男女力量差距,用力到浑身发抖也没能挣开。
她只好用另一只手捂住旁边女童的眼睛,压抑着害怕,语气坚决,嗓音却带了泣意:“这位郎君请自重,如果不买东西还请你赶快离开。”
“喊什么郎君,直接喊夫君岂不妙哉?”这幅隐忍瑟缩又强装镇定的样子最能激发男人的劣根性,那浪荡子又说,“你不是要赚钱给你那死了的相好做丧吗?”
“卖你这破玩意儿刺绣才挣几个钱,等他尸体烂了你都凑不齐丧葬费。”他猥琐而暧昧地嗅了一下她的手,“既然你床上功夫那么好,只要你跟了我,把我伺候舒服了,这钱我帮你出——”
他话音未落,忽然一个油包兜头向他砸去,紧接着一个拳头灌着劲风从侧方袭来,下一刻,他整个人被揍飞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猛地摔在地上,发出呲哇乱叫的痛呼声:“啊啊啊啊啊——”
围观的众人目瞪口呆,那男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帽子歪在一旁,头发还沾着油哒哒的熟羊肉,整个人狼狈不堪,那些傻愣着的护院小厮赶紧跑过去将他歪七扭八地扶起来:“是谁?!谁哪个没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