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入魔
阎骏被陆灵莞避了几日。心中实在疑惑。此时拎着两壶酒来寻陆灵莞,他今日定要问个明白。
阎骏到了陆灵莞门口,仍是门都不敲,推门便入。边推门边道:“凌枫,喝酒了!”
只是房中空无一人。只有陆灵莞平日不离手的玉箫,安安静静地放在桌上。
阎骏下意识便去找昆吾剑,昆吾剑也根本不在房中。
“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若非必要,何必用剑。”陆灵莞的话言犹在耳。
阎骏只觉头皮发麻,太阳穴突突地跳起来,手一松,两壶酒掉在了地上。
“乒乓“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一片水花四溅开来。
阎骏转身就去寻玉珠。
玉珠,乔云石和肖子翰此刻都在大厅。
阎骏冲进来严声就问:“玉珠,凌枫去了何处?”
玉珠被阎骏严肃的表情吓得不轻:“凌枫?凌枫哥不是就在房中吗?”
阎骏一见玉珠的表情,就知她是真的不知陆灵莞去了哪里。旁边的乔云石也是一脸愕然。
阎骏无暇解释什么,夺门而出。
“王盟主可是住在清平山庄?”陆灵莞问王千秋此事的画面闪回在阎骏脑中。
阎骏朝着清平山庄飞奔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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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阎骏一路上眉头紧紧地蹙着,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让他觉得最恐怖的是,他根本不确定陆灵莞是不是在清平山庄,根本不知道陆灵莞要做什么,会做什么!
阎骏有种强烈不祥的预感,这感觉让他心急如焚,心乱如麻,方寸大乱。
阎骏到清平山庄时,大门紧闭,四周万赖俱寂,更显得诡异。
阎骏推了一下山庄的大门,推不开。
阎骏便飞身上了墙。只望了前院一眼,触目惊心,心先是战栗得厉害,跟着就无声无息的碎裂了。
前院里尸山血海,一片寂静。只有陆灵莞缓慢地喘息着。
陆灵莞一身化不开的戾气,单膝跪地,手握着剑支在地上,撑着全身的重量,身体不能控制地颤栗着,头低低地垂着。
长发如墨散落在素白的锦袍上,白衣被鲜血染了大片。月色里,被夜风吹动摇逸,如绽放的彼岸花,妖异浓艳得近于红黑色花朵,看上去便是骇心动目的赤红,如火,如血,如荼。
阎骏飞身而下,紧紧扶住陆灵莞手臂,才看清陆灵莞惨白的脸,双眸涣散得厉害,内力如野兽在体力肆意狂奔。
阎骏焦急地唤道:“凌枫!凌枫!你的内力……”
不待阎骏说完,陆灵莞巨大悲愤涌上心头,全身都不可遏制地抖了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站起身子,甩开阎骏的手,凄然悲恸,连喊带吼:“他死了!哥哥死了!小青死了!父母死了!爷爷死了!他们都死了!死了!”
陆灵莞叫出了最后一句:“一切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为何只有我还活着?为何?”
说罢陆灵莞胸内气血翻涌,鲜血在巨大内力反噬催动下喷口而出。双眼一黑,脚步虚浮,朝地上直直栽去。
阎骏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把稳稳接住已经昏阙的陆灵莞,紧紧地搂在怀中。
阎骏满眼满心,都是眼前惨白地脸。此人不是凌枫,但无论此人是谁,都让阎骏心痛到无以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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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骏把陆灵莞抱回住处之时,一进门,玉珠见到阎骏抱着的陆灵莞浑身是血,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嘴角还挂着血,昏迷不醒,冲口而出大叫:“小姐!”
阎骏抱着陆灵莞的手抖了一下,仔细地看了看怀中之人,怀中人双眸紧闭,羽睫颤动着。一种说不出的心疼,从他心底翻滚、汹涌的冲到了他的咽喉处,堵得让他发不出声来。
阎骏稳了稳心神,清了清嗓子才吩咐:“玉珠,你先给凌枫…,不对,你先给你家小姐检查一下伤口。”
玉珠急得直掉眼泪,阎骏将陆灵莞放回房中,玉珠掉着眼泪处理好陆灵莞的外伤。
乔云石忙去切陆灵莞的脉,眉头深锁。
玉珠掉着眼泪急道:“乔叔,小姐怎么了,小姐外伤不重,怎么昏迷不醒。”
乔云石细细诊完脉:“小姐走火入魔了,现在体内的真气大乱,暂被俞凉王点了大穴勉强压制着。”
“走火入魔!那要怎么办?”玉珠眼泪像断线珍珠,唰唰掉个不停。
“恐怕只能先废了她的内力。”
玉珠哭道:“废了小姐的内力,不行,绝对不行,小姐自五岁开始,日日练功,从未有一日偷懒,才练了这么好的武功,怎么能废了小姐的内力,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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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灵莞自五岁开始,就由欧阳祖教养。开蒙习得是长留剑派的长留心法,欧阳祖虽对灵莞很疼爱,却也极其的严格,要求很高。要求灵莞学习的功课,一定要完成,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