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衡山派
夜风乍起,残雾消散,一道夕阳犹如一碗血洒红了半边天。
此时的王千秋正在清平山庄的大厅里。江湖上愈演愈烈的传言,再加上在轻尘派见到凌枫小王爷的态度。王千秋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夺步,焦躁不安。
夏景突然前来禀告:“师傅,凌枫小王爷到了,他要见你。”
王千秋惊诧道:“快请。”
王千秋见陆灵莞从门口径直行来。
陆灵莞一身皎月白衣,头上簪着白玉簪,手上握着昆吾剑,步步生风朝前厅而来。周身流淌着月华一样的光泽,可偏偏眼里的阴鸷将这份无边风华摧毁得干干净净。
王千秋只觉眼前这二十出头的年轻王爷,整个人怎如出鞘的长刀般冰冷锋锐。哪怕是残阳的暖色余晖,披在着一袭白衣上,也似一块不能融化的冰,寒意逼人。
直至陆灵莞走到王千秋身前时,王千秋觉得身体好像被针刺了一样,寒冰一样的针让周身的毛发倒立。
王千秋稳稳心神:“参见凌枫小王爷。”
陆灵莞眸色清冷,声音中带着压迫:“王盟主,我父王有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烦请王盟主叫你门中之人,把大门紧闭,任何人不得进出清平山庄。”
王千秋虽不明白陆灵莞为何如此行事,也只得吩咐:“夏景,你按小王爷吩咐去做。”
陆灵莞:“夏景,你去告诫众人,若无吩咐,任何人不得到前厅来。”
夏景见陆灵莞眸间彻骨的冰冷,冻得人遍体生寒,惶恐地看向王千秋,见王千秋颔首点头,回了一声是,急急地退了出去,关上了前厅的门。
陆灵莞并未多言,从怀里掏出信,递给了王千秋。自己则是打量着厅内的一砖一瓦,陈设布置,思道:“这里和思卿山庄好像,这里便是娘亲长大的地方了。”
王千秋见陆灵莞饶有兴致地四处打量,无暇他顾,打开信速速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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玹丞王信中大致内容就是说,不管王千秋因何原因隐瞒了宝藏地图之事,只要王千秋交出地图,玹丞王既往不咎。
王千秋看完信,急道:“烦请小王爷回禀玹丞王,王某绝对没有私藏宝库地图,还忘玹丞王明查,王某也会找出究竟是谁诬陷我。只需玹丞王给王某一些时间。”
陆灵莞一双凤目顾盼生威, 嘴角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虐微笑:“哦,原来如此,原来王盟主是受人诬陷。那王盟主,你去欧阳家那一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还请你仔细说明,本王也好回去禀告父王。”
王千秋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将收到玹丞王吩咐后,怎么带人去到欧阳家,怎么杀了欧阳浩夫妇,怎么重伤欧阳祖老爷,为怕风声走漏,怎么杀了欧阳家所有人,怎么搜检欧阳家上下,找寻宝库地图,说得是巨细靡遗,绘声绘色。
陆灵莞漆黑的双眸似深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不时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测。听王千秋说完,低沉阴冷的声音幽幽响起:“王盟主,你可还认得此处?”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王千秋骇怪万分:“此处?此处是清平山庄。”
陆灵莞只是抬眼瞥了王千秋一眼,触眼那一刹,目光凌厉无比。目光眼梢之下,一抹浅浅的红,暗藏嗜血戾气。声线低沉若地狱鬼魅质问道: “王盟主,你可是以为什么东西,你占得久了,就是你的了!你可还记得,这山庄真正的主人姓陆,这山庄根本不是什么清平山庄,而是陆-鸣-山-庄!”
陆灵莞陆鸣山庄四字说得铿锵有力。
王千秋只看了站得笔直的陆灵莞一眼,就似掉进冰窟窿里,一股寒意直透心肺。汹涌的杀气早已四散开来。
王千秋毕竟也是一派之主,眼前之人在灭陆鸣山庄之时应该还未出生,现也只是一个青年公子,就算对方杀气毕露,也并不十分惧怕,仍狡辩道:“小王爷,陆鸣山庄?当年正是玹丞王下令衡山派铲除陆鸣山庄的。不知小王爷提起此事是何意。”
陆灵莞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冷酷的弧线,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王盟主,二十多年前你灭了陆鸣山庄,而今你又灭了欧阳家满门,你就没有想过,因果循环,你做的事,也有需要付出代价的一日。“
王千秋脑中飞速地过着自见到眼前这个小王爷起,此人说的话,做的事。倏得想明白了什么,惊道:“你,你不是凌枫小王爷,你究竟是谁,竟敢冒充小王爷。”
陆灵莞轻蔑地笑起来,心道:“王千秋,你倒也不傻,总算是想过来了。好,那我就成全你,让你死也死个明白。”
陆灵莞微微一顿:“我,我是陆鸣山庄陆庄主的外孙女陆灵莞,也是欧阳家欧阳祖的孙女欧阳灵莞,你可听清了。”
王千秋虽听清了,但完全不明白:“什么?你究竟在说什么?”
王千秋从未听过陆鸣山庄和欧阳家有结亲,孙女?外孙女?可眼前的人分明是个男儿身。
陆灵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