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来的压力。

把驾驶证归位后，严未清闲着无聊，便将裹着石膏的腿照发到了朋友圈卖惨。

卖惨效果显著——白岚因第一时间发来问候。

白教授问话的方式依旧简明扼要：“药换完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都把话说给沈行远听了，严未清哪知道情况如何，只能含糊其辞。

“那我买点排骨，回去给你炖汤吧？”白岚因却意外地温柔体贴，“莲藕、豆腐吃不吃？”

严未清连声应好。

“早点回家，别在外面鬼混。”白岚因提醒道，听起来似话里有话。

严未清没有深想，只答应下来。

告别白岚因不久，沈行远回来了，他把购物袋放进后备箱，又接了个电话才上车来。

看着他启动车子，驱车上路，甚是专心的模样，严未清也保持安静。

不过一刻钟，严未清还是开口问：“我一直在想，你做菜是啥水平？”

沈行远思忖片刻，缓慢的摇了摇头。他一个长期住酒店的单身汉，能弄清楚厨房里各个厨具的用途就不错了。

严未清却满意地笑起来：“我只会吃和洗碗。”

“看得出来。”

“咱俩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啊。”

沈行远：“？”

“这样我们以后就能互不嫌弃、毫无怨言地一起点外卖啦！”

“……”沈行远哑然，“白老师这么会过日子的人，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严未清俏皮一笑，“如您所见，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了，白老师就是这么惯着我。”

沈行远想，他早该明白的，一个在成长过程中享受过毫无保留的宽容和宠爱，获得过毫不吝啬的肯定和赞美的孩子，才更可能对这些糖衣炮弹保持清醒的态度。

所以她从不刻意讨好任何人。

她也不考虑倘若他们真的走到一起，将会面临多少困难，她在乎的或许只是：只要我喜欢，就去争取。

沈行远便问：“那她知道你想跟我交往吗？”

严未清怔了下，沈行远蹙眉：“她不知道？”

“你猜。”严未清神情坦荡地看着他，让沈行远难以作出结论。

最后沈行远只是问：“白老师最近怎么样？”

“在编写新教材，忙得不可开交呢。她太厉害了，我没能继承她一半的智商，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沈行远道：“你已经很聪明了。”

虽然知道这只是客气话，严未清还是真诚向他致谢，然后喃喃道：“还不够……”

“什么不够？”

严未清指尖轻轻点了两下太阳穴。

沈行远忍不住调侃：“像爱因斯坦那样聪明够不够？”

严未清作思考状，“像他那样聪明，就可以追到你吗？”

沈行远：“……”

车厢里许久没人说话，严未清想要打个盹，受伤的腿却开始隐隐作痛。沈行远发现她的异常时，她已疼得满头大汗。

车很快靠边停泊，沈行远着急地问：“有没有办法能缓解，吃止疼药行吗？”

“止疼药放家了。”

沈行远当即准备下车去买，严未清揪住他的袖子，“别麻烦了，忍一忍就好了。沈加要放学了吧，咱早点回去。”

“可你……”

“我没事儿！”她浅浅地笑了笑，“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谢谢你，哥。”

沈行远无言地看着她，这半日的相处已让沈行远对她改观——在温室中长大，享受不尽的宠爱的呵护，拥有家族世代累积的资源，严未清是名副其实的小公主，她无疑是自我自负的，可她也懂事宽容，身上没有半分娇生惯养的娇气。

这样一个矛盾综合体，总是能轻而易举撷取旁人欣赏的眼光。

重新启程，沈行远开始主动和她攀谈，你问我答，有来有回，气氛倒也轻松愉快。

沈行远把车开得飞快，还是晚白岚因一步回到钟山小区。

两人在家门口道别时，白岚因戴着围裙推开了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说：“哟，回来啦？”

尽管沈行远全程没有任何逾矩的言行，可在老师面前，还是禁不住感到心虚。好在母女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话来，没有给他过度的关注。

“小沈。”沈行远正暗自庆幸，白岚因却杀了个回马枪，“辛苦你了，严未清没给你添麻烦吧？”

沈行远客气道：“没有没有，小严很懂事。”

“她从小就是个不服管教的，也就你脾气好受得了。”没曾想白岚因比他更客气，“我菜马上做好了，你要不要过来吃个晚饭？”

两家当了七年的邻居，关系说远不远，但绝没有亲近到能上门蹭饭的地步。

沈行远不知道白岚因是否了解女儿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