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的三姑娘
他则上前掀了那绢布查看了思雅额头上的伤口,沉吟道:“伤口较大,怕是会留疤痕。”
俞俶玉便问道:“可以方子能消疤痕?”
刘太医皱着眉头思虑了很久道:“老夫不善伤科,但之前在御前有位好友负责这块,宫里的贵人们也有偶尔受伤,听闻他有御方调配的膏药,涂完后伤口痕迹退的极快,几乎不留痕迹。只是涉及御方,非御赐,否则要拿药怕是有点难。”
两人谈论着,思雅心内倒不是很在意这些,无非额头有个疤,真要怕难看,回头找人纹个花不就是了。
待些许后,刘太医细细给二人把了脉,也很犯难:“三小姐的脉象平稳,只是近日悲思过度,有安神药用上几日便无事;只是她这失忆,却是我平身罕见;想来伤了头部,内有血瘀所致,我再添点活血之药;也许后续三小姐能自己想起来也不定。”
“即使如此,还请太医用药。”俞俶玉行了礼,又叫了人去配药不提;只厅内两个女孩儿各自沉默,思静暗自伤神,只悔自己当初不该对姐姐撒气;思雅则在盘算如何套的自己的处境,且她这一路马车晃回来,眼下歇了会真的有点头晕目眩,想吐。
思雅心道:怕不是脑震荡了,以前看书,穿越了这个身体可是要用到死的,我可不能留下病根;是以直接捂着头对俞俶玉道:“大娘子,我头疼。”
俞俶玉担忧思雅出现什么问题,就算不是自己生的,也不能因为自己拖出事来;便叫了人去了藤凳将她抬回院子,思雅原来的贴身丫鬟安儿和乳母秦妈妈便跟着来了,见了她人瘦了一圈,头上还带着伤,秦妈妈就嚎啕起来:“我的姑娘哎,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安儿见俞俶玉也在,忙扯了一把秦妈妈,秦妈妈立刻哑了火,两人便福了福礼,快步跟上藤凳先回了主院的侧屋。
思静见人都散了,起身认认真真给俞俶玉磕了个头:“多谢大娘子关爱。”
俞俶玉抬手扶了她起来,小姑娘这时不时的啼哭,两只杏仁眼都要哭坏了,安慰道:“既然回来了,便都无事了;你三姐姐那有刘太医调治,定会好起来的;你这几日也要好好养养。”
思静却知道,若非大娘子出面,怕是自己姨娘的身后事和刘太医都是要差几分;心内感激,只是她年纪小,却也不知道如何报答大娘子;如今移到大娘子屋里养,日后还要仰仗大娘子的鼻息;是以她虽然年幼,却已经开始在想日后如何报答大娘子的恩情了。
雅、静姐妹二人移到正院,虽是侧屋养着,吃穿用度也渐渐显得往日不同;虽然几个庶女的分例没什么区别,但是正院有自己的小厨房;俞俶玉也不至于在吃穿用度上和两个孩子斤斤计较,反而日常若是给娴姐儿、怡姐儿用的点心汤水,定然有雅静二人一份。
主院的开销便直接增加了,好在虽说是老太太管家,但俞俶玉自己的嫁妆出息如何用度,老太太是不过问的;甚至睁只眼闭只眼,偶尔会额外拨点补品过来。
是以不过十日的功夫,几个小姑娘气色好了,娴姐儿还有了点婴儿肥;只娴姐儿身边的乳母有点担心娴姐儿过于丰满,不够窈窕,将来怕是不好看;私下格外注意她的饮食,乳酪什么的压根只能看个眼馋。
思雅这些天功夫养下来,已经将自己的处境摸了七八成,她是一个在读的师范生,按学校安排去了山区支教,不想山区支教也不是所有家长都同意孩子出来读书的;陪同校长去学生家劝学的路上,和家长起了争执,她一个人气冲冲的抹黑下山,不想一脚踏空摔下了悬崖,便来到了这里。
她观察下来,这个家族还算不错,也不像小说里写的那般会有嫡庶欺压之分;读书进学,琴棋书画都是要学的,还有学习女红。除了两个人比较讨厌外,其他都还好。
让她讨厌的一个是一向和思雅不对付的思娇,一个是同母所处的思静;用她的观点:思娇就是欠抽的亲戚家熊孩子,思静就是怎么也捂不热的榆木脑袋。
她把手里的笔一放,隔壁桌的思娇斜瞥了她写的毛笔字一眼,嗤笑了一声,引来刘大家的侧目,思娇立刻缩了脖子,低头练自己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