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府相助
有娘亲的同意,奚望更加安心,到与涂娃约定的地方,遣散开奴仆守卫,奚望翻墙而上,只见树木隐秘杂草丛生之处藏着一坨黑色
“涂娃!”奚望轻声唤。
黑色坨坨回头,有了脸,圆圆的眼睛在四下昏沉颜色之中显得格外明亮。
这如何不让奚望心软,“真是个小可怜。”
听到奚望的呼唤,涂娃利落地随她翻墙入府。
“你受伤了?”涂娃视觉敏锐,“褚家人伤的?”
“非也。”奚望故意这般说话逗她,“演戏也得逼真才有人信,不过是些小伤,不碍事。”
“抱歉。”涂娃是真心觉得抱歉。
奚望将备好的侍女装递给她,“我房里的都是亲信,你这段时日安心待着,但且不要出院就是。”
涂娃跟着奚望绕小道进入睿行院,一路上没有碰到其他人,
院中的女使并不似其他世家大族培养的柔顺小婢模样,相反骨大体壮气息沉稳,端着重物也健步如飞,涂娃看得出都是练过武的女子。
“大姑娘。”她们行的是军中礼,见到自家姑娘身后的陌生面孔便猜到是姑娘方才吩咐过的那人,遂也问礼道:“涂姑娘。”
涂娃有些不自在,也恭敬回礼。
“大姑娘,夫人和二姑娘在房中等您。”上前递话的是奚望的贴身婢女伏安。
奚望点点头,领着涂娃与母亲小妹相见。
“见过将军,二小姐。”涂娃因着受温纶影响,怕这位女长辈也不喜他人唤其夫人,便唤其将军名。
王玮然回登阳这几年已经很少再听到有人称其为将军,对这小丫头的称呼颇有些惊喜,又见女儿与其多有亲昵,含笑回道:“不必多礼,你既是盼盼一心要保的朋友,那便是我奚府的贵客,安心待着便是。”
而奚硕脸色不明,也不想与她多说什么话。
“多谢,此番恩情涂娃定铭记在心。”涂娃不在意奚硕的脸色,她看起来与她年纪差不多,既是年纪小,偶尔心情不佳使性子也是很正常的事。
“恩情?”奚硕轻哂一声,“别连累我家就是你还报恩情了。”
“奚硕!”奚望皱眉看她,“谁教你如此说话的?”
被她一吼,奚硕立马就委屈起来,“反正不是阿娘也不是阿爹!也更不会是十几年来待家拢共超不过一年的阿姐!”
说着横了涂娃一眼,一行泪顺脸而下,跑了出去。
王玮然叹口气,“盼盼,你怎么总是压不住脾气呢,你妹妹她年岁小又性子软,都说了不要对她大声说话。”又招来婢女前去寻奚硕好好看顾。
涂娃以为以奚望的性子会反驳,结果也只不过是啧了一声,携涂娃落座,颇有无奈,“知道了阿娘。”
奚望发觉了涂娃的眼神,“怎么这般看我?”
涂娃摇头不语,她来奚家避难,哪有一见面就议论其家人的道理。
奚望却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笑着道:“我这阿妹可怜,从小爹娘不在身边只得独自在这大宅子里长大,如今自然是要让着她些。”
王玮然皱眉,“‘可怜’二字也不要说,果儿心思细腻易敏感多想,你做阿姐的多担待些。”
“是是是......”奚望懒得再与母亲掰扯,赶紧扯回正题,“被她一打岔都忘了我们是来商讨出城的法子的。”
王玮然轻咳一声也正色,“方才我已派人出去探查一番,那巡相府周边四坊十街的架势只怕比当时向荣王一案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般严重?”奚望感叹,“还没巡到我们这边吧?”
王玮然点了点奚望的额头,“当时涂娃随时都能割破褚相的喉咙,皇城之下丞相遇刺,何其凶险,皇帝就算与丞相有龋龉也要担心担心自身安危,更何况陛下将褚相引为知己心腹,更是不得敷衍了事。”
“对了。”王玮然望向涂娃,“我还未问,若你是长公主后人,为何要来刺杀丞相?”
眼中好奇满满,未有刺探真相之凌厉,只有八卦之燃魂。
涂娃竟觉得有一丝亲切有趣,未提有人指使,只挑重点说道:“涂娃是由长公主故人收养长大,此次也不是来刺杀丞相只是与丞相传话。”
“传话?”很明显,她想知道传的什么话。
涂娃只好拱手,“丞相今日已警告我若是再传此言必引滔天灾祸,为了奚府着想遂请将军原谅我的隐瞒。”
“兴许是他唬你。”奚望不信几句话就能引发什么滔天灾祸。
却听母亲阻道:“既如此,那便不听。”
“但我知晓褚家一隐秘却是不吐不快。”涂娃心中有气,便将温姨讲与她的褚志柏纳妾之事告知,“这褚相道貌岸然,伪装深情,实则早已辜负旧人,府中藏着女人养着孩子,在外却揽过好名声,如今世人只知那褚相夫妇情深不寿,谁还记得河静长公主的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