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行之前
足以安身立命。
男人称,起初并不知道要杀人,后来搭救他的恩人说要刺杀的人正是雍州藩主,雍州之所以有灾情而无救助正是因为长公主作恶,所以奋起刺杀。
这言辞实在耸人听闻信息量极大,府尹大人听得冷汗直冒:“是什么人救的你,什么人要杀念安长公主!”
“大人!小的实在是不知道恩人是谁,只知道涝灾冲了家逃难出来,是恩人救的小的!小的不知道恩人名讳啊!”
“大胆!那你倒是说说,既然刺杀一案你已经逃脱,又为何投案自首?!”
“大人!”男人满脸苦相,“小的们没能得手,京城戒严,小的又没有过所,出不去这京城啊,早晚都要被抓索性来个痛快!”
府尹满腹狐疑,只觉得疑点重重:“念安长公主那边分明说刺客已经全部伏法,你又是如何走脱的?”
谁料男人突然激动起来,高呼道:“我从雍州逃难出来!得恩人所救!要杀长公主未遂!我今日以命偿命!”
说着竟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猛地冲向府尹大人,堂下带刀侍卫急忙抽刀,岂料男人竟突然转了方向,一头撞在了刀上,竟血溅当场!!
大早上赶集看热闹的百姓众多,皆被这一幕震住,掩面惊呼!
人群中,一个蓝衣少年拉了拉兜帽,冷漠地看完这场闹剧,转身离开了京兆府门前。
府尹大人瞪着眼看着男人的尸体,后背湿了一片。
这下是着了道了!
为官数十载,府尹大人不是没见过公堂闹事之人,亡命之徒也时常遇到,但今日这男人,分明是有目的而来。
刺客伏法,死无对证,男人却自称是脱逃的刺客,他本身就没想活!
但他大闹公堂,甚至当街鸣鼓,以至百姓无不知晓今日此案。
男人死前高呼雍州有难,称有人指使刺杀长公主,这是大案,这消息很快便会传遍大半个京城。
即使府尹大人不想细究,也必须深查了。
府尹大人呆在椅子上。
他为官谨慎,竟上了这么一个亡命之徒的当。
此案必须往上报。
但投案之人已死,谋划之人没有任何暴露,长公主那边又没有表态。
要细查,怎么查?
豁口撕开,竟然只剩下男人说的雍州灾情了。
府尹大人忧心忡忡地将案子报到了御前。
谁料不出两日,雍州涝灾之事竟真的被报到了京中,验过文书之后,此事并很快提上了内阁议事流程。
京兆府尹提心吊胆了两天得了这么个结果,一时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小皇帝听闻雍州涝灾,又知道了刺客一事竟是京中有人刻意安排,着急得饭都吃不香。
还是李昀离听闻之后亲自入宫劝了一次,才让李晗安心下来。
于是李晗重新拟旨,派萧临嘉为赈灾大臣,拨了不少银子物资随行。
临了了,又给李昀离的暗卫增加了数十人。
灾情当前,也从原本的由李昀离自行定夺离京日期,改成了两日后出发。
至此,这场雍州之行比原书中记载整整早了两个月,天时地利人和。
出发前,京城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寒梅居主屋空间大,于是将偏殿改做了暖阁。
雪落时,李昀离正在暖阁中和云初看刚刚制成的冬衣。
她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素色短袄,只在衣角处绣了几朵红梅,袖口的茸毛满出来,把手腕都围得暖暖和和的。
李昀离把身上的短袄拉了拉,正想着这个时代的冬衣竟然能兼顾温暖和灵便,实在可贵。又发现云初试衣服试了半天,于是催促了一句:“好了没有?”
“嗯。”云初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声音很淡很轻,“可以了。”
他从隔开的屏风后走出来。
一身的素色颜色和李昀离身上的差不多,只是衣摆处绣着的是几支墨竹。
云初低了低头,没有开口点破这相似到几乎是从同一匹布上裁下来的料子。
这是裁缝无意,还是她有意吩咐?
“这样冷不冷?这几日京中还行,不知道雍州如何。”李昀离挽着一件什么料子走近,云初还没看清是什么,只下意识退了半步。
而李昀离已经将手里的衣服一抻,抖开披在他的肩头,人已经在他面前给他系带子了。
“一起做了一件大氅,抗风抗寒,穿来看看。”
李昀离矮了他半个头,飞快地在他领口给氅衣打了个结。
云初只觉得全身都暖,暖得有些发热。
李昀离已经退后了几步,上下打量着他,像是打量着一件漂亮玩具。
女人果然天生就喜欢新衣服,就算是心里可能抗拒着他这么久没有碰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