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纪清扬换上了只穿过一次的郡主服制,服饰华丽,衬得本就容貌昳丽的纪清扬更娇艳。
唐子言仿佛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纪清扬。
从未怀疑过,这会儿却更为肯定,唐子言自嘲笑笑,难怪自己会对她心动。
眼见纪清扬就要出门去,唐子言一把抓住纪清扬。
“郡主,那日你受伤昏迷,沈大夫说……”
纪清扬微微蹙眉:“怎么了?你快说。”
唐子言深吸一口气,却知此事定然不能瞒着纪清扬,只得艰难开口:“沈大夫说,您多次受伤,身子虚弱,以后怕是不宜上战场,怕您身体受不了。”
纪清扬手顿了顿,面色微愣,却很快反应过来,挤出一个笑容来:“我以为什么事呢,只是如此?你看我也要回皇城了,以后当然是不必亲自打仗了。”
“这毛病……也算来的是时候。”
纪清扬喃喃自语道。旁人不懂,唐子言跟随纪清扬三年,不会不明白,可此时此刻,纵使唐子言再心疼,也苍白无力。
“好了,我得走了,子言,多保重。”
纪清扬撂下一句话,几乎毫无留恋的推开帘子离去,将唐子言的“保重”远远落在后面。
纪清扬害怕分离,生怕自己在这个时候情绪不好在唐子言和德顺面前都掉了面子,只能强装冷漠地迅速走掉。
马车很大,纪清扬闭着眼睛在马车里默默听着这边疆风声。
听的多了,在这风声中,纪清扬才觉得安心。
突然,外头的声音不太一样,略有些喧闹。
纪清扬觉得奇怪,刚想掀开帘子看看,便听见德顺那声音尖锐地呵斥:“成何体统!”
纪清扬猜到外面情况,几番克制,终于还是没忍住掀开帘子。
外面沙尘漫天却阳光普照,光有些刺眼,纪清扬只能看见个轮廓。在这鸟不拉屎的边境,已然算得上是好天气了。
黑压压的,地上站着数不胜数的士兵,个个沉默无言,气氛沉重。
终于,一个人带头,众人都纷纷开口。
“郡主,保重!”
“郡主,您是个好将军!”
“一路平安!”
“郡主!您是俺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子!”
这句喊的声音很大,把呼啦啦一堆士兵都逗笑了。
很快又有人出来反驳:“郡主巾帼英雄!何止用漂亮形容!”
德顺眉头紧锁,可对面人多势众,终究还是忍下了。
策马声又远及近,一个士兵策马前来,看得出赶得很急,马还没站稳,马上人便大喊道:“诸位!唐副将喊各位回去!”
神情之严肃,在场的人也都听话,哗啦啦的又一起回去,可不壮观。
有人在大部队里面悄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唐副将与郡主不是关系很好吗,怎么不许我们送送郡主。”
马上的人走的近,听见了,小声呵斥:“鲁莽!郡主被召回京,你们这么招摇,岂不是给郡主添麻烦!”
这话出来,再一根筋的也能明白过来,纷纷噤声,只是一门心思往回赶。
身后却突然传出一声清脆的呼唤。
“请留步!”
此时此景,这样的声音,众人心惊,是郡主的声音!
等到众人纷纷又转过身来,纪清扬站在马车头上,突然深深鞠了一礼。
声音悠扬,在荒凉中传颂。
“诸位。”
“前路坦途!”
一时间分外寂静,又突然如一道惊雷打下,发出轰鸣巨响!
声如洪钟,是一声声的“郡主,安好!”
马车驶出守南军境地,走了许久,天色渐暗,纪清扬闭目养神,突然,马车停下了。
德顺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马车上,自以为动作很轻,可纪清扬自小学武,怎么会听不见动静。
德顺趁夜潜入,行径可疑,纪清扬倒不急着戳穿他,反而等着看他后面打算做什么。
直到在黑夜里一只手伸上来,纪清扬忍无可忍,一把抓住那只手的腕部,一个用力,一把将那人掀翻!
马车上传来巨响,混杂着德顺“诶呦诶呦”的叫声,很快,德顺带着的负责互送纪清扬回京的守卫都围了上来。
纪清扬沉声下令:“都不许过来!”
郡主下令,一时间没人再动。
马车内,德顺手腕还被纪清扬死死抓着,纪清扬虽是女孩子,但多年沙场征伐,力气很大,这会儿更是足足用了能把人碾碎的力气。
黑夜中,纪清扬的面容更为艳丽,在德顺眼里却分外可怖。
德顺忍不住大吼道:“我奉皇帝之命来接你回京!你怎么敢在路上伤我!”
纪清扬无所谓笑笑:“伤一个宦官罢了,这责任我担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