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真是麻烦

青溪岸边，草木枯黄萧瑟，又如火般与天相接，似要将之焚烧吞没。

“我那恩重如山的师尊啊。”林寻雁试者运行自己的内力，虽然基本通畅但还是受阻，无奈摇头，“这算什么？算是造化弄人吗？”

“别再念叨了，记性这么差的我都快要对你那点破事如数家珍了。”河里传来一道如银铃般的少女的声音，“要我说，你直接把他绑了强行成亲不就好了？”

林寻雁扶额：“你个小金鱼，你是从哪里学到的这种东西？”

话音刚落，从河里走出来一个身穿红衣头上扎着两个对称发髻的少女：“我之前在下游的时候，听他们说书的时候记住的。你要是不敢的话，回头把他骗过来，我替你把人绑了。”

“小孩子不要瞎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林寻雁说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那都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我现在早就已经放下了。”

“那你来这里叹什么气嘛。”小金鱼一脸的不信。

“哎呀，都说了，你是个小孩子，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你们人类真麻烦。”小金鱼说着用力摇了摇头，抖落发丝上沾着的河水，“还是做鱼快乐。”

“算了，我还是先养好伤比较要紧。”林寻雁说着就要走。

小金鱼道：“真是的，我才刚上岸你就要走。”话音刚落，小金鱼忙道：“我先走了，勿念！”说完她就噗通一声跳回了河里。

林寻雁回过头去看，发现正是郑慈正在往这边走。

“师尊。”林寻雁低头行礼。

“我来此处喂鱼散心，你若是无事的话便一起吧。”

“嗯。”林寻雁应声跟在郑慈后面往前走，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一路上一言不发。

林寻雁也不知自己就这样走了多久，只听见郑慈说：“走了一路了，坐下歇歇吧。”于是便默默坐在了郑慈对面的青石上。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还在责怪为师了。”

闻言，林寻雁默默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但语气却是云淡风轻：“责怪与否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倘若我说，我也一直在责怪自己呢？”郑慈叹气，“不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徒儿。是最为令我满意的徒儿。”

“哈！”林寻雁冷笑，“你让我修了半个无情道的原因我大概也清楚，是一年前的那件事情。我想，我也该放下了。也请师尊把它放下吧。”

郑慈道：“好好准备一下吧，今天傍晚随我一同下山一趟。”

“好。”

“好像，你对我给你安排的事情只点头应承却不多问，好像也是从一年前开始的。”

“那你呢？你又在逃避什么呢？”林寻雁说着起身，“你表面的冷静骗得了师兄，却骗不过我。”

“当年之事，为师之过也。”

“我累了，就先回去了，傍晚还要下山，不是吗？”林寻雁说完便走了，只留下郑慈一个人坐在河边，空对着平静的河面，思绪却落在了一年前……

当时的他只觉得是因为林寻雁常年在叠岩山修炼，几乎不接触外面的人，又因为教她武功的原因而对自己产生了依恋。

于是他便让林寻雁去下山转转，见见世面，也分散一下她留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没想到她却因为对人心险恶这件事情毫无概念而受人暗算，当他看着身染情毒的林寻雁拼命抑制着毒性杀死了那几个暗算她的人时候。

他才终于恍然大悟，也许自己急于让林寻雁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挪走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察觉到她对自己动心。自己的着急与无措，何尝不是一种动心的表现呢。

他带着林寻雁回叠岩山的途中，林寻雁只是因为情毒的作用外加他的出现而放松了一些对毒性的压制，以至于让她趁势在自己的唇上留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或许林寻雁清醒后已经忘却了这一段经历，但那一吻却让他至今难忘。是痛苦，是懊悔，更是他对两唇相接的同时感到欣喜的自己的厌弃。

不过索幸林寻雁已经放下了，那，现在自己这般模样，到底是谁还在纠结这样的往事呢……

小金鱼坐在对面看着沉思的他，支起下巴：“人类啊，果然是麻烦。”

……

林寻雁回去之后换了一身看起来像是普通百姓打扮的衣服，她知道，一般郑慈这么说就是要待她去见那位有些见不得人的师叔了。

如她所料，郑慈也换了一身粗布衣服，头上用木簪简单挽了一个发髻，因为他一身仙风道骨的气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云游的贫穷散仙。

反观林寻雁的模样，虽然这一身穿着打扮廉价且俗气，但是却偏偏长了一张好看得出尘脱俗的脸，尽管她已经在尽力模仿市侩小民的行为举止，但和郑慈站在一起依旧是有一种莫名的相配。

为了不引起山下人的注目，两人并没有选择御剑。而是由郑慈拖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