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
上官浅自知躲不掉,便只能掀了帘子出去,恰好跟快步进来的宫紫商碰上了面。
“哟!”宫紫商重重哼了声:“你不是跑吗,怎么又回来了!你打伤金繁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上官浅低下了头佯装害怕,正要屈身给她行礼,这时一只宽大的手轻轻托住了她。只见宫尚角挡在她面前,男人生得宽肩窄腰,背影高大挺拔,强劲有力,将她遮了个严严实实。上官浅抬头看着他的下巴,心中竟油然而出一丝安全感。
“紫商姐姐。”宫尚角语气淡淡,可这四个字却让宫紫商睁大了眼睛。
宫尚角面色平静如水:“浅浅怀有身孕,你若心中有气,便让金繁打我一番,我绝不还手。”
这话不止让宫紫商震惊,身后的上官浅也同样愣怔,宫尚角似乎变了,变得不是他自己了。还未等她回过神来,眼前的男人回过身朝她伸出手。
上官浅看着他,鬼使神差地将手递给他,这个举动不再是刻意,也不再因为达到目的而得意,而是下意识的。
金繁见状拉过宫紫商,给她递了个眼色,意思是算了。他对上官浅倒没什么怨没什么恨,不是他大度,更不是他同情上官浅,主要是觉得没必要。
宫尚角带着上官浅走了,宫紫商靠在金繁身上,惊心骇神地看着二人的背影,不可思议道:“我听到了什么?宫尚角居然喊我姐姐,这可是前所未有啊!”
金繁无奈地看着她:“好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她还怀着身子呢。”
宫紫商皱眉心疼地捧着金繁的脸:“怎么会没事呢,你差点儿就死了,在我面前你还逞什么强,以后你无需逞强,以后我就是你的强!”
什么跟什么呀!金繁无语地拉开她的手。
男人的手掌将她的手尽数紧紧包裹着,温暖有力。上官浅柔声道:“宫二先生怎么来了?”
“来接你。”宫尚角说。
上官浅回来了是宫门上下人尽皆知的事,她想出门四处瞧瞧,免不得碰上什么危险,尤其是宫紫商一直看她不顺眼,他若不亲自出面解决金繁这件事,她日后会有不少麻烦。
天色已晚,树影倾斜,二人的影子在灯笼下被拉得狭长朦胧,像一对普通夫妇温存漫步。
宫尚角特意放慢了步子,上官浅转头问道:“宫二先生今夜,不忙吗?”
宫尚角始终目视前方,说:“宫子羽当了执刃那么久,也该独当一面了。”
一路无言,很快便到了角宫,宫远徵此时正在角宫等着,神色有些紧张,他先是警惕地看了一眼上官浅,而后说道:“哥哥,金复死了。”
上官浅明显见到宫尚角眼神冷了下来,宫尚角并未多言,只是嘱咐她好好休息,接着便随宫远徵进了角宫书房。
黑夜低沉,四周守卫森严,微弱的烛火映出暗影。宫远徵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宫尚角眼神尖锐锋利:“是金复的字迹没错。”
宫远徵说:“前几日金复才去了无锋,今日便传出他身亡的消息,凭金复的武功,怎么可能会这么快便被发现。哥哥,金复前往无锋的那日,正是上官浅回来的第二日。”
宫尚角眉头紧皱,冷厉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方才还清醒的头脑这时候却浑浊了起来。他找了上官浅这么久,她都避之不及,而今这个时候跟他回来,即便这几日别院都有不少守卫守着,但凭上官浅这个女人的狡猾和智慧,他很难相信上官浅没做这件事。
他紧盯着桌上的信,良久后才开口:“静观其变。”
角宫别院屋内的烛光还亮着,上官浅沐了浴喝下侍女送来的药便躺下了,她的手上握着一块玲珑剔透,微凉沁骨的玉佩。
这是阿娘死前身上掉落的。
秋风阵阵地吹,顺着缝隙将灯影缭乱,上官浅下了榻欲要灭灯,下一秒,一直利箭疾驰飞来,直直插在了桌案上。那箭上带着一张纸条,她惕励地望了望四周才打开,而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侍女的声音。
“角公子。”
上官浅心中一惊,而后将箭与纸条一同藏在了床下,快速钻进了被子里。
门被轻轻推开,上官浅转身便撞入了宫尚角晦暗不明的眼眸中,她故作一愣,声音柔媚着低声喊他:“公子。”
宫尚角并未应声,只是转身执柄将烛灯按灭,眼前忽然一暗,借着清冷的月色上官浅看着黑暗中的宫尚角。男人冷若刀锋的面容凉薄淡漠,他的视线移到她面上,而后不紧不慢地伸手去解身上的外袍。
上官浅本能别过了眼,又转身背对着他,后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很快,男人便低身上了榻。宫尚角身上的气息在此时格外浓烈,萦绕在她鼻尖,压迫感如山一般威严,上官浅呼吸一紧,又慢慢转身对着他。
二人四目相对,离得万分近,上官浅心思忍不住颤抖,大着胆子伸手抚上他的脸,低声呢喃道:“公子。”
宫尚角轻轻“嗯”了声,喉咙滚动,语气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