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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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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眼睛里,绽开血色的石榴花。

“槐花多喝点,多喝点,这可是上好的求子药,村里老郎中求的土方子。”贾阿嬷督促着女人喝药,小山丘隆起的肚子里酝酿着新生儿,她的好孙儿。

没日没夜的补药终于让胎儿呱呱落地,落在了贾家后面的池塘里,噗通溅起五彩泡沫的水花,归于沉寂,那是个粉嫩嫩的女娃子,还没哭出声就被捂在襁褓里埋于村庄阴冷的地底下,贾邵的第一个姐姐是个死胎咧?这村庄里的人并不知情,只是贾阿嬷说接生的时候出来已经夭折了,是个孽障。女人在贾阿嬷和贾鹏的连日安慰下,接受了这一事实,专心备孕迎接第二个孩子的出生。贾阿嬷只觉得诚心不够,郎中处求来的药材不够灵验,她双眼追逐着村里流着鼻涕的童男,老脸上展开层层堆叠在一起的树皮,手里拿着给孙儿准备的拨浪鼓,一滚一摇,唱起跨越了历史长河祖祖辈辈传颂的歌谣,“浪里个浪,今儿来打麦穗,明儿来吃糖啊粑粑……”男孩被引到老屋后,在飘着幽灵的池塘边哇哇大哭,槐花的第一个孩子见证了他的童贞,裤衩被扒下,老林家的曾孙射出一股金黄有力的小溪来,流入白瓷碗里,这是上好的转子药啊。林鼻涕被吓唬要是敢说出去,将会和池塘里许许多多的死孩子为伴,永世不得转生,林鼻涕真的在池塘里看到翻滚着多具紫涨的□□沉浮,爬行者要把他拖下水去,吓得回去连做了几日的噩梦。

槐花服用了童子尿的药第二年产下个带把儿的男胎,等待他长到七八岁胸脯鼓起两朵娇嫩的花儿,村子天地间弥漫着不祥的气息,槐花的第二个孩子是灾星,林鼻涕一帮孩子砸石块泥巴往他异常的部位,不男不女的家伙迟早会害死整个村子。灾星在六七月的夏天应验了,暴雨引发了山石泥流,浑浊的洪水夹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滚滚流下下游的村庄,深夜猪圈里的猪和鸡鸭疯狂的喊叫,村民在惨白的月色下熟睡迎接着历史的洪流,房屋瓦舍如轻飘飘的纸糊被无形的大掌摧枯拉朽,荒芜江水上飘着一双双生命之手,不时几个浪头打过来,消无声息的去见海阎王了。隔壁八宝村山势较高,乡里乡亲划着凤头鸡尾的木舟寻找活着的人,七八道白光刺入深不见底的黑渊,“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铜镜般大的铜锣敲打出震撼天震撼地的响声,那是召集丧命的游魂,让活着的人听到,魂魄回归肉身,从地狱小鬼手上抢下人命来。槐花坐在木脚桶里,平时换洗衣物的木桶施威救了她一命,她维持着双手打开如母鹰展翅,扑腾着在白光里羽化成仙。

槐花口角搐动,“我真该死,真的。”拍打着自己鼓鼓的胸脯,“幺儿就在我怀里,他往下跳的时候,我怎么就不抓住他。他说娘我要喝奶,我解下衣扣的时候,他就往黑水里那么一跳,噗通,沉下去了。我该死,我那时候怎么不抓住他呢,我真的该死,死了,都死了……”

小脚伶仃的贾阿嬷被贾鹏驮着上了家门口的歪脖子树,男人死死骑上树干才没有被冲走。对于贾家的命根子被冲走,村子里老林头说,“大概是上辈子造孽太多了,被恶灵附体了罢。我的孙儿碰上了邪灵,都做了几天的梦魇,一提到他,就嗷嗷嗷抱着我大腿哭喊‘鬼,鬼要带我走,啊啊,鬼,来了’……”

村里女人用棒槌在村口溪流浆洗时,也要交头接耳一番,“你们大抵不知道吧,槐花近来都没来换洗了,据说都不成人样了。”

“哎哎,幸好没嫁给贾鹏,进了贾家门就等着做鬼吧。”

贾鹏沉默着挑了一箩筐一箩筐的土步行于田垄间,失去了往日卖力的呦喝声,幺儿的死对他来说就像把荒山上好不容易长出的一株苗苗,被大风无情的折断,荒山里只有风呜呜的低诉声。男人坐在家门口闷头苦抽着旱烟,升腾起的白雾中闪动着牛村外连绵的青山,一闪一闪的松树枝上飘洒着积久不散的云雾,他走破了三双草鞋才到八宝村讨来了他的女人,槐花的哥哥要娶媳妇,把她卖给了贾鹏,足足一头牛的钱。那时他们多么的快活啊,行走在山野林间畅谈着未来,她说要给他生四个孩子,生一窝小崽崽……回忆中的男人感受到一双温热的手抚摸着他精瘦的脊背,再要个孩子吧,有了娃儿槐花就有个牵绊,贾阿嬷是这样对他说的。旱烟上飘下的火星嗤地把他的长裤烫出个小洞,他的心也滚烫起来,对,要个孩子槐花的病就能好了,他们又能回到从前了。

槐花背对着屋门在床脚哼哼,喉咙深处发出古怪含糊的□□声,红布圆肚兜常年覆盖了她结实的□□,此刻却半褪着,乖幺儿,喝奶,娘给你喝的饱饱的……她挂着满足幸福的笑轻晃手中的小衣,仿佛怀中抱着个半大的孩子。

“槐花,是我。”男人用手搓着裤子两侧,低沉地喊她。

槐花转过头眼睛亮了亮,她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不管是不是她的丈夫,“我真该死,真的。幺儿就在我怀里,他往下跳的时候,我怎么就不抓住他。他说娘我要喝奶,我解下衣扣的时候,他就往黑水里那么一跳,噗通,沉下去了。我该死,我那时候怎么不抓住他呢,我真的该死,死了,都死了……”男人骑在她的身上摸着她平坦柔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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