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了三甲医院上班，她从未有过困窘到需要考虑钱的事情，而如今，她必须替原身担起照顾家里老小的责任。

罗宛把钱银子递了回去，又把今日赚到的钱交给她。

孙氏看着多出来的四千五文钱，气不打一处来，“你又将你娘的嫁妆拿去当了？”

迎春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罗宛如实说：“婶婶，这是我今日卖药赚的钱。”

“你说什么？”孙氏闻言，被吓了一跳，站起身骂道：“你去抛头露面？不是……你没有学过医，又没有行医资格，你哪来的胆子去卖药啊？若是出了人命，咱家哪有钱赔？你有几条命可以赔的？”

罗宛不吱声，待她将心里的气发泄出来后，才握着她的手信誓旦旦道：“婶婶，放心吧，我向您保证绝对不会出人命的。”

迎春接道：“是啊，婶婶，今日宛娘还救了许丞相家女儿一命呢。”

“陈丞相的女儿？”孙氏心里漏跳了一拍，“你们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罗宛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孙氏听后，心里更没底了，“宛娘，倘若她……倘若你没把她救回来，你碰过她，许家怎会放过你？”

“她晕倒只是因为胸闷气短所致……”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许再行医了！不许，你听见了没有？”许氏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又道：“从明天开始，我不许你们去挖山药、不许卖香囊，我不许你们出门。”

迎春觉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她要是没提救许千金这回事就好了，见孙氏气愤离去，喊道：“婶婶……”

孙氏头也不回地怒吼了一句：“不要和我说话，好好反省！”

翌日，罗宛练完两组太极拳后，又做了几组拉伸，待孙氏和刘婆出门，她想和迎春趁机跑出去，可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濛濛细雨。

天空中弥漫着淡淡的雾气，雨水轻轻洒落，带走了尘埃。

罗宛哪里也不能去，拿了些碎米洒在地上逗小黄鸡玩儿。

这时，院门被敲响，迎春去开门，只见邻里王娘撑着伞站着门外，她神色着急，“宛娘在吗？”

罗宛听是找她的，便走了过来。

王娘看到她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宛娘，张家小娘子前阵子刚生了个娃，这个娃娃不乖，这几天一入夜就哭，昨夜哭了一夜，嗓子都哭哑了，这会儿虽不哭了，但是面色乍青乍白，呼吸时急时缓的，请了郎中过来看，说是小孩受了惊吓，就开了安神药，可是小孩喝了那安神汤也没用啊，今日我上门看张娘，她已两三夜没睡好觉，哎呦，神色那叫一个差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生病了。”

罗宛听到王娘说了一大串，正欲开口，便看到孙氏和刘婆一前一后地回来了，故作无奈道：“王婶，我知您是好心想帮张婶，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怎么说？”王娘不怕她要收诊金，就怕她收得过高，赶紧打起预防针，“您放心，不会白占您便宜的，只是您也知道的，我们这一带住的只是寻常百姓，给不起那么多诊金，您可不可以少收一点？”

“不是诊金的问题，”罗宛看着站在王娘身后的孙氏道：“是我被禁足了。”

“啊？为什么啊？”王娘不解。

“王娘，你找罗宛什么事情？”孙氏忽然开口，把王娘吓了一跳，随后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

孙氏听后，安抚道：“确实苦了张娘子，小孩子夜里闹腾也是正常，若是被吓到了，去观音庙求张符给小孩戴着安神辟邪，我家阿宛又不懂医，你找她没用，若是我家阿宛真的给张娘子看了病，后面若是出事了，我们也负不起责啊……”

“孙娘，我看宛娘就挺有本事的，读的书多，见识也比我们深，说不定她真的有法子呢？上次我家阿吉就是多亏了她才好的，大家都是邻里街坊的，看一眼就行，宛娘若是有法子，就给她医一下，若是没法子也没怎么样？”

言至此，王娘看向罗宛，“宛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罗宛看着孙氏点点头。

孙氏白了她一眼，旋即对王娘说：“王娘，话不是这么说的……”

王娘不想听她说大道理，打断道：“孙娘，你还记得当年你们搬到这里时，我们这些邻里街坊对你们的帮衬吗？如今张娘有难，你也不能不帮忙，是吧。”

孙氏莫名其妙就被扣了不义的帽子，急得连话都讲不利索了，“王娘，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