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以痛吻我,鬼才要报之以歌
不行,但作为男妈妈,他很细心,和他的相处也会让人感觉舒适,放松。
“我很高兴睁开眼看到的是你,不是爸爸。”我说。
彼得将食指竖起放在嘴边 ,无声“嘘”了一下,眼神示意医疗室的监视器,那里正闪烁着红色的灯,示意它正在认真工作。
“我也很高兴...看到你醒过来。你进医疗室的时候,鼻血流的太吓人了。”他小声说。
紧接着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近乎不可听见。
“不要把你能看到太多的事情告诉研究员,好吗?爸爸也不行,他们会伤害你。”
我点点头。
这个我当然明白,被他们知道后,他们会表情深沉地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然后将我关在水罐里,试图封闭我的感官,尝试我的极限在哪。
我讨厌水罐。
那里什么也没有,一片黑暗,连空气也没有。
一想到那种感受我就有点蔫了,于是趁着和解初期,我还带着战损BUFF,大胆的提出请求:
“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
“……”
“为什么想摸我的头发?”他问。
“因为...”我语塞。
我不能告诉他,我觉得他像小狗,猫咪。
因为摸不到真实的小狗和小猫柔顺的毛发,我好像出了点问题,开始把人当做替代品。
大概是实验室不把我当人久了,我也开始不把别人当人看。
但我知道,这很不礼貌。
于是我巧妙的给出原因之一,“因为很显眼。”
这是真话。
毕竟整个彩虹室的孩子都是寸头,多留一厘米,都是对护理师权威的挑衅。
在彩虹室里,他那头浓密的、能遮住后脖颈的金发实在显眼极了。
我的头发摸起来是硬茬茬的,也从来不知道留长之后的手感会如何。
原因之二,“我想知道头发长出来会是什么手感。”
一般人听到第二个回答就会适可而止,但显然彼得不是一般人。
他很有耐心的等我继续说下去。
湛蓝的眼睛与我对视,嘴角露出适度的微笑,倾听时会微微颔首,看起来像一个优秀的聆听者。
但不行。
出于某种情绪,我不想说下去了。
我不想让自己表现得不礼貌。
我移开眼睛,将话题抛回去,“你有用梳子吗?”
“我会在早上用梳子,用一点发蜡,打理自己的头发。”
“听起来很不错。”我干巴巴的夸奖他。
我一点也不想听有头发的人是怎么打理自己的头发的。
我看着他现在有点乱的头发,“那你有试过晚上梳头发吗?”
“晚上?”
“对,睡觉前。”
他还没说话,门口传来电击棒敲击门的声音。
是另一个训练员,换班的时间到了。
真是讨厌,即使在医疗室,我的身边也要守着一名训练员,就像看守囚犯一样。
彼得站起来,和我告别,“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晚上梳头的感受的。”
还是不要了,我不想知道。
我连头发都没有,怎么体会你说的感受。
“……我要告诉一件事情,”紧接着,他36度的嘴说出了更让我透心凉的话。
“爸爸把彩虹室的迷宫盘全收走了。”
人间不值得,毁灭吧。
我裹着被子,背过身去。
输液瓶中的药水一点一点往下滴,顺着透明的输液管、扎在手背的针,流进她的血管。
它会融入红色的洪流,被裹挟着进入心脏这个中枢,突然像石子一样磨砺柔软的心室,再分散到全身各处。
我为我的钢珠「勇者」伤心欲绝。
他将永远停留在中央的白色钢铁之森。
他的命运是一团乱线,与怪物们的命运绞在一起,不知道躺在哪个黑暗的抽屉里。
就像薛定谔的猫,「勇者」自己也无法知道,究竟往哪个方向前进才能得到Happy Ending。
带着愤怒和伤感,我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然后在布伦纳博士的手放在我额头上时,我睁开眼睛。
“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布伦纳博士坐在我的床边,温和地询问。
我坐起身,摇摇头。
“抱歉,007,虽然打扰了你的休息,但我还是要问清楚——”他满怀歉意地看着我,握着我的左手,好像我真的是他心爱的孩子,谁能想到他有一打心爱的孩子呢?
“那天在保护迷宫盘时,你感受到几股力量?”他直视着我的眼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