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二
快速摸了一把对方的脸蛋,还挺软的,一点不同他们这些江湖中人,风餐露宿,自然长得差点意思。
她摸了摸唇角。像是想到了什么,耳尖变得红红的。
晚风徐徐,吹不散她心中的苦闷。
算了,把人送到刺史府。
就当是全了当初的那份情谊。
是夜,绿芽背着人,爬过了刺史府的围墙。
为避免薛大人失了礼节,叨扰府上的女眷。她把人扔到了花园的池子里,道了句‘得罪’,匆匆离去。
正好,和刺史府派出去寻找薛不疑的府兵错开。
等到巡夜的婆子注意到池塘里的贵客时,薛不疑已在水池里泡了大半个时辰。
一时间,刺史府里灯火通明。
薛不疑出身富贵,入仕以来顺风顺水,算得上顺心如意。年纪轻轻就是四品官员。
不说一品二品,那都是追封的虚职。当今宰相大人也不过是三品大员。他不到而立之年,已是从四品,算得上平步青云了。
可没想到,一来到青州就招人暗算。
差点就要在百花楼交代便算了,居然还被人劫走,更多分的是自己最后在史府后院花园池塘里被人发现。也好在是在水池里,若是别的地方,他怕是颜面尽失。如今,虽灌了几贴药,又是银针又是火炉,薛不疑狎口茶,准备与刺史大人好好商榷此事。
锦衣玉食堆里长大的薛不疑,今儿个把这辈子没有吃过的苦全都经了一遍。现今坐在胡床上,听手下人回禀。
阿大行了个武夫的礼,站得远远的,生怕新上司手中的茶盏砸过来。
“说吧!今晚看到了什么。”
“回大人,今晚自您进了百花楼后,那百花楼的牡丹娘子似乎早早知道了您的信息,直接下楼来找的您。后面卑职在外面盯着,怕您出事,结果招了小人暗算,差点暴露行迹。后来再回百花楼,发现那人带着您先离开了。卑职怕您出事,到刺史府寻史大人商量。”
一番话,会的滴水不漏。
薛不疑把茶盏搁在案几上,从怀里掏出帕子擦了擦鼻子。
九月授衣,气候转凉。他在水里泡了好一会儿,着了些凉。
史道凝不知阿大的本事,他可一清二楚。
此次替天子巡访河南道,一是查探沿途受灾地区的恢复情况,二是寻找失窃的赈灾银钱,三是为了避开安乐公主。辞行前,祖母特意进宫和皇上打感情牌,给自己寻了位厉害的侍卫。
阿大本名是曾达,禁卫军中的好手。本是天子近臣,谁知一招不慎跟着自己到了青州这个偏远地方。
当然,这些是明面上的。
他那位出身皇室的祖母说过,阿大另有来处。别的话她没多说,薛不疑自是明白。
于是乎,两人轻装上路,一路暗访。谁知到了青州,被人查探到了踪迹,没来得及查清踪迹泄露的缘由,薛不疑收到了一封信,信中人邀他前往百花楼一叙。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薛不疑当即决定,只身前往,让阿大暗处跟随,看看能否寻到蛛丝马迹。
谁料一招错,满盘皆失。
薛不疑着了道,险些就要在清白尽失。
想到那个贪财的小人,薛不疑咬了咬牙。
“此事过后,你自行会陛下身边当差。我薛某人的府邸小,容不下您这位高手。”薛不疑不阴不阳刺了他一句,手下人不听话,他又不能杀了泄愤,岂不是打了皇帝的脸。
薛不疑拢了拢氅衣,“史大人,今晚叨扰了。”他与史道凝同阶,两人同朝为官,对彼此的性子算是有些许了解。他想起方才听到的闹剧,不免关怀两句:“史公子那封信?”
“都是拙荆娇纵了这逆子,不知在外招惹了什么事,竟惹得杀身大祸。”史道凝皱了皱眉,显然,他实在想不出那不出息的孩子,是怎么招惹的祸害。
“现今我在府上叨扰,暂时不用外出。曾侍卫是陛下身边的亲卫,不如让他暂且保护史公子。”
史道凝刚想回绝,又想起方才两人的口角之争,谢过了薛不疑。
两人半年未见,往日也没多深的交情,瞧着天色快亮了,史道凝起身告别。
客院的门刚关,曾达靠在薛不疑的身侧,“要去保护那臭屁孩,我才不去。”
“你不去难道是我去?”薛不疑提醒他,“别忘了若非你掉以轻心,我就不会在这里烤火。”
薛不疑头也不抬。
他起身,准备闭目眼神、歇息片刻。
“别啊!”阿大着实好奇,薛不疑怎么就被人扔到了池子里,这事儿,他能在禁卫军说上好几年。
“阿大!”薛不疑提高了音量。他这一晚上,就没合过眼。此时没丁点心思和阿大辩嘴,“你我均是天子使臣,莫要失了风度。”
话音刚落,阿大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