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姜生暖最后还是推辞了,主要不懂如何垃圾分类,从前在家乡时,垃圾都是集中焚烧,不管是生活垃圾、厨余垃圾,还是尸体……
但表达了感谢。
她虽初来乍到,但现在是信息爆炸时代,早下载了国家反诈app,掌握了一百多种防骗的方法。
不能出来一趟,钱没挣着,还被人药迷糊了,打包弄到大山深处,用铁链锁起来,疯疯癫癫的不停生孩子。
姜生暖饿得前胸贴后背,顶着饥肠辘辘的胃,全凭一口要过好日子的仙气吊着,跟着导航坐上公交,找到了三甲医院,离这个小区还蛮远的。
加之路上堵车,她几乎坐了三个小时公交车,晃荡到了中午才到。
即便是医生休息时间,医院走廊里,依旧有许多人。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拿着病历单、缴费单;有人捧着不知在哪儿求来的黄符……但无一例外,都是一脸沉重,穿梭在病房和医生办公室之间。
医院是最能一叶知秋,看尽人情冷暖的地方,姜生暖到了这,算是更清晰直观的知道,婆家是如何因病致贫的。只要不生病,就等于挣钱了,而且是挣大钱。
姜生暖方才在公交车上,很想欣赏这座千年古城的风景文化,但眼前安身立命要紧,还是选择当一个低头族,专心查体检攻略,以至于这会儿身在医院,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大大提高了效率。
好在一个买了好几年的老牌手机,电量还算扛用,在火车上没因无聊而耍手机,来打发漫长旅途,主要也是蹭不到wifi,舍不得那点流量。
昨晚也没看手机,这会儿手机上还有一半的电量。
一圈体检查下来,该检查的都检查了,等结果的时候,同医生恳请道:“这个结果,能麻烦您尽快让我拿到嘛?我很需要。”
医生大手一挥,就给同事的朋友开了后门:“放心哈,我跟岱岱多年好友,你去一楼窗口等,我给你加个塞,晚上就能拿到。”
姜生暖感激不尽,想着是不是该给医生塞点红包,奈何自己囊中羞涩,想必三甲医院的医生不敢也不会收受贿赂。
虽然缴费单子上没打价,她不必去缴费口付钱,还是问了句:“大夫,我今儿体检下来,得花多少钱呀?”
医生随口估摸了个数字:“两千左右。”
熟手在估量这种事上,就像厨子不用量器,随手一抓就是二两,钱财上基本上估摸得大差不差。
姜生暖吞了吞口水,绝没想到要这么多。那短视频上说,外国人有私人医生,定期体检,岂不是一笔巨大开销。
也是,像她这样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只能恩格尔系数直线上升。
方才没觉得沈祖霖给她的生活费有多少,这会儿握着手机,只觉沉重无比。
“以后我赚了钱,就把这个钱还给他。”
“挂专家号、加塞体检、当天拿结果,搭上的人情,都比那两千块钱多得多。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医生说。
姜生暖表达了感谢,出去后,心情十分复杂。那位女主人看起来盛气凌人,因她娘家给力、事业有成,让她有骄傲的资本,心肠却是极好。
她独自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等检查表,饿得头晕眼花,不知是不是低血糖犯了。
扶着墙起来,走到饮水机旁,用一次性杯子接了点凉水,喝了一杯不够,又接了两杯,才勉强抚慰一下饥肠辘辘的胃。
来时的路上,被对未来的恐慌淹没,感知不到婆婆拿的黄瓜、西红柿好吃,现在疯狂分泌唾液,什么都想吃,两块钱一根的烤肠、小卖部卖的五毛钱一包的辣条、还有沈祖霖从前领她出去野餐,在河边架起篝火,跟几个同学烤就地捞上来的小河鱼。
果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姜生暖突然很佩服饥荒年代,那些啃树皮的同胞,也在心底瞧不起自己的脆弱,没有毅力,饿一天就受不了。
她又去窗口问了一遍检查表,得到的答案是,医生马上下班了,结果要到晚上九点以后才能拿到,通过机器自取就行。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的身体已经提出了抗议,要是再不吃点什么,一定会饿晕。
姜生暖走出大厅,去到医院附近的苍蝇馆子,还没点餐,就先询问了价格:“老板,我只要一碗面,多少钱?”
老板见惯了这种外地人、愣头青,手中颠着大勺,头也不抬地应付了句:“八十八一碗。”
又没指着赚这种人的钱,便没个好态度。
姜生暖睁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机械般地重复了一遍:
“什么都不加的一碗素面要八十八?怎么不去抢呢。”
只不过这后半句话是咕嘟出来的,她不理解这边的物价,不代表可以对于自己不知道东西,随意诋毁。
可还是被仿佛长着顺风耳的老板听见了,放下大勺,凶神恶煞道:
“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