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 金簪记
上高等学堂的相比男孩子来说并不算太多,可选择的余地也相对较少,女儿能学个文学也不错,将来找人家的时候也算是个长处。谁承想女儿毕业的时候她和丈夫想着给兄妹两个一个惊喜,就乘船去了英吉利,想着正好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谁知道到了那里才发现,女儿竟然学了西医,还是外科,当时就把她气的不行,现在即使在国外,学习医学的女人也是很少的,更何况,学习医学,总是要学习解刨的,那些尸体大部分都是男人的尸体,好人家的女孩子一般都是不会接触这些的,于是女儿一毕业,她就催着丈夫带着女儿儿子一起回了国,更是严厉的驳回了女儿想要去教会医院任职的要求,她宁肯在家里养着自己的女儿,也不会让她去医院的,去了医院,男病人那么多,捏捏摸摸的还都是轻的,天天有可能见到陌生男人的身体,将来她还怎么嫁的出去?每次想到这件事,安母就气不打一处来,安平回国已经好几个月了,安母的气还没有消下去。
“母亲不要生气了,妹妹如今不是已经进入北平的淑女圈子了吗?母亲,让妹妹去淑媛那里看看,她前头还说买到了一批老缂丝料子,说是比较鲜艳,很是适合妹妹,还叫妹妹有时间去看看做个什么合适呢。”说着他冲着安平眨了眨眼,虽然大哥大了安平许多,但是从小对于弟弟妹妹们都是爱护的很,有时候弟弟妹妹调皮了,也总是他在父母的面前为他们遮掩。
一听到大哥的话,安平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去看看去。”她大声的喊着,一边说着,一边一溜烟的就不见了人影。
安母看到这个样子,摇了摇头,感叹道,“你呀,就会惯着他们,你妹妹如今已经大了,再不能像从前那样惯着她了,一些该学的,她也应该学起来了,也该开始给她相看人家了。”
“是该给她想看起来了,她这都快要十九了,从前的时候,十九岁都当娘了。”安父在一边看着妻子和大儿子,一边抚着自己精心修剪的胡须说着。
可是说到这个,安母就有些发愁,“可是这北平城说大其实也不大,数得着的人家也就那么多,还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找个传统的吧,安安肯定会受不了的,找个新派的吧,你看看那些新派的青年,天天的喊着自由解放的,可是一个个的干的叫什么事?老家家里娶一个,这里再娶一个,这样的人,我可不敢叫安安嫁过去。”
“前儿老李不是才说是要给佩慈说一家人家吗?是什么样的人家?我们也能参考参考,毕竟安平和佩慈都是差不多年岁的。”听着妻子的话,安父也有一瞬间的无语,半晌,他想到了自己的好友,听说他最近要给佩慈找人家。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安母的神色立刻有些变化,从原先的一派闲适立刻变得有些严肃,“佩慈那孩子,唉,好好的一个孩子,估计要被她爹卖了,人说有后娘就有后爹,这话果然不假,老李的这个继室,自己都还只有一个女儿呢,就着急忙慌的对付前头的女儿,她也不想想,这家将来迟早是要沛东来当的。”李沛东就是佩慈的哥哥,佩慈的母亲早年病逝,只留下了兄妹两人,后来佩慈的父亲又续娶了一房太太,又生了个女儿,除开这个女儿,还有几个姨娘也都生的是女儿,这么说起来,佩慈的亲哥哥将来就妥妥的会是李家的掌权人了。
听了妻子的话,安父有些吃惊,“哦?怎么了?难道是老李找的那户人家不妥吗?”
安母翻了个白眼,“何止不妥?我可是听说了,他们要说的就是那家的大少爷,也是遗老家庭出身,据说身体还不怎么样,一副随时会过失的样子。”安母迟疑了一下,“而且,我怎么隐约记得,佩慈从小好像是有一门婚约的,后来那家搬去了东北追随末帝去了,再后来怎么样了?”
“哦?这我倒是没有听老李说起过。”安父的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显然对于妻子说的话也是有些吃惊。“不过我会和李老提提的,即使是老李,也不敢反对他爹的话,佩慈这丫头,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不能让后头的这个随随便便给祸害了,再说了,一个丫头,也就是一副嫁妆的事情,她现在这样安排佩慈的婚事,图的是个什么?”
“我隐约听说她想给佩慈说的是她娘家侄子。”对于佩慈的继母,安母很是看不上眼,平日里作风小气不说,还只能看到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她也不想想,不和佩慈兄妹搞好关系,将来她自己的女儿出嫁了,还不是要靠着佩慈的亲哥哥撑腰吗?
这边正说的兴起,忽然家里下人来报:“老爷,隔壁李家大小姐派丫鬟给小姐送东西来了。”
“你带她直接去西院大少奶奶那里找小姐去吧。”安母看到了仆人身后一身浅青色上袄下裤打扮的小丫鬟后,就直接吩咐了一声。
西院是安平大哥和大嫂的住处,还有他们五岁的儿子安筠也住在这里,安平到的时候,安筠已经睡着了,听到安平来了,安平的大嫂淑媛连忙走了出来,让下人上茶招待安平,她是一个温润如水的女人,浑身的气质和佩慈有些相像,也算是老式名媛中的一位,只不过嫁进安家之后才改变了一些,即使现在,她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