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叫‘棉棉’的猫
不是晚睡,但一向规律的人如果突然陷入失眠怪圈,就越发焦虑。
01:39
苏眠在辗转反侧之后摸到了床头柜的手机,拿起来一看,以往这会儿她都睡熟了,说不定已经做完一场醒来就全然不记得的梦了。
她长叹一声把手机塞到枕头下,准备强制入眠,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苏眠把床头灯打开,又拿出平板玩音乐大师。
音乐大师是中午12点的时候空降回归的,跟当初下架一样都是毫无声息的。
她记得中午在跟同事一起吃饭,这个消息冲上了热搜,几人默契地重新下载,周五下午摸鱼的手段又多了一条。
许谙可能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因为他去年拿奖的歌曲就在曲库之中。
《巷尾》。
他早就知道音乐大师要回归了,然后今天来找了她。
《巷尾》是一首从歌词看满是欢乐,但从曲子来听却充满了悲伤的歌。
听过这首歌的人都说歌很割裂,但又莫名和谐。
一问谁写的,许谙,啊那没事了。
苏眠修长的指尖随着节奏在屏幕上落下,逐渐在副歌部分加快速度,在尾奏中达到高潮,却又快速急转直下,以钢琴为主的一段音乐缓缓落下,这首歌才终于落幕。
苏眠怎么会不知道这首歌是在写什么呢。
*
许谙的公寓在市中心的顶楼,从春杏巷回来要四十分钟。
指纹解锁后许谙打开家门,无尽的黑夜在绵延,他最怕晚上回家,漆黑的家仿佛一只张开着深渊巨口的野兽,但正对着门的一大片落地窗却又映照着江潭市的不眠灯火。
“喵喵~~”
许谙刚进门,板鞋刚被脱去一只,小猫就围上来在他脚边打转,猫很粘人,用脑袋在他脚边抵着,一点点力道的对抗加上那几声喵喵的软糯叫声,许谙才没有偌大的家里只有他的错觉。
许谙蹲下身来用大掌拢着小猫的脑袋,又一点点顺下来抚摸它的脖颈。
“瞄~~~”
小猫的叫声绵长,它伸长了脖子,露出了爪子抓着他的裤脚,要往他身上爬,许谙快速换好鞋把小猫抱在怀里坐在了沙发上。
“棉棉。”
许谙喊了一声,小猫就应一声,一人一猫,一问一答,许谙脸上终于染上了笑意,他伸手把落地灯打开,腿间雪白的小猫就安静地窝在他怀里。
许谙又喊了一声,棉棉懒懒地应了一声,许谙不厌其烦地又喊了一声,棉棉烦了,从他身上跳下去一咕噜跑到自己的窝里猫着睡着了。
许面看了眼手机。
11点了。
手机上有几条信息,经纪人跟他说了几件事,明天的录音别忘了,后天的杂志拍摄别忘了,以及今天,经纪人发了好几个感叹号加重标记,赶紧发微博,带音乐大师的tag。
许谙笼统地回复了一句知道了,就进了浴室。
许谙将水开到最大档,冲刷下来的水落在头皮上要阵阵发痒才行,就是那种有指尖在按摩的感觉,一阵阵酥麻,他一睁眼就能看见倒放着的苏眠的脸。
他第一次去店里,那天是开业庆典,店里好生热闹,他一直从早上玩到下午,打打杂啊或者给罗昊苏喆捣乱。
他那天很幼稚,一直在店里晃悠,捣乱的时候苏喆都忍不住嫌他烦。
一直到晚上,没人了,苏喆跟罗昊在那算今天挣了多少,打六折还净赚了不少。
苏眠坐在沙发上,与倚在化妆镜前的许谙对视,俩人一对视好像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许谙也乐意,他坐在椅子上在镜子里与苏眠对视:“给我也剪个头发。”
苏眠踱步到他身后,双手撑着椅靠,“确定?”
“嗯。”许谙拨弄着早晨他特意用卷发棒做出来的头发,“给我剪个板寸。”
这个发型他没试过,他知道苏眠不会做发型,但板寸该会吧。
哪知道苏眠抚上他脑后的头发,说了句你头发好硬,又笑了笑说:“可我不会啊,光头,怎么样?”
许谙调侃她:“板寸都不会?”
苏眠呛他:“那你自己整?”
许谙赔笑:“但是光头未免太有挑战了。”
“确实。”许谙看她,她也在看许谙,手里拿着一把剪刀,看得许谙直害怕,接着听她说:“光头对我也挺有挑战性的,毕竟没做过。”
苏眠低头看了看,好像在盘算着在哪下第一剪子合适,许谙吓得赶紧溜了。
苏眠站在一旁笑个不停,算完账商量好去哪大吃一顿的苏喆看过来,比划着问他们在干嘛。
苏眠跟他说:“给你许哥做个发型。”
苏喆点头,一副期待的模样。
苏眠朝许谙勾了勾手指,率先往里屋走,许谙知道要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