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1) (完)
就可以逃到一个谁永远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只是姜屏低估了这条狗的忠心,他爱她,可是已经完全把自己束缚在看不见的牢笼中,对自己的“主人”摇尾乞怜,即使心爱的人饱受其摧残也不敢妄想逃走这个选择带来的可能。自由身,他似乎想都没敢想过。
姜屏彻底对他死了心,一通发泄后,半裸着身子畏缩在床头,他试图摸她的脸,被她不声不响地轻轻避开。
漆黑的长发挡了半张脸,苍白的肌肤像一张雪白的纸,上面挥洒在点星红梅,眼里是一丝欲望也无的冰冷。
他的心猛地一缩,指尖颤抖,头也不回的逃走了,嘴里喃喃道:“再等等我,再给我一点时间,阿屏,我会带你走。”
一瞬间所有的犹豫和软弱都消散不见,他已经下了决心要带她走,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足够他替大人完成最后一件任务就好。
大人说过这次以后会给他选择去留的机会,现在...他决定了。
身上一阵疼痛,她就意识到是谁回来了。这是他的家,他的床榻,他永远都会纠缠她,她永远都无法不见到这张脸。姜屏光是这样想,便不自觉的发颤、绝望。
麟生搂着她,把她因为汗渍而黏在脸上的发丝勾在耳后,鼻尖贴到她脸颊上,狐疑地探究道:“怎的出了这么多汗?”
吹来的热气让姜屏畏惧,她仿佛又回到前天晚上...她努力控制自己,他不是没有因为发现她的过度紧张而再次对她施暴过。她怕他细究解释道:“我疼。”
“这样。”麟生似乎信了,听闻眼里没有愧疚,只是说:“我也希望不会有下次了,只要你别气我,我就不会再那么做,明白吗?”
姜屏窝在他怀里,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将她自己吞灭,又不敢让他看见。
“我知道了。”
“让我看看怎么样了。”他脱了她的衣裳,拍了拍她的腰部“别动,上完药很快就不疼了。”
“嗯,我不动。”
但是当她身上再也没有一件遮体的衣物时,鹤生却并没有为她上药,而是抬起了她的手腕,一手捧着她的脸,吸吮、舔舐着她的脖颈,头颅慢慢往下转移,她无力的承受一切。
男人趴在女人身上,让她叫唤着夫君,当作一把利刃,一遍遍的在她的□□上刻下独属于自己的烙印。
情潮翻涌,攀登至极乐那一刻,姜屏仰着脖子对上那双恨意如情潮般满溢出来的眼睛,心头一颤。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他。”麟生的笑容扭曲的渗人,“原以为只是养了一条吃人的畜生,但多少还通些人性,知道该怎么报答恩人,不过之前他确实还算是知恩图报,所以是你引诱了他。”
“我竟然才知道自己养了两条白眼狼,不过还不太迟,是不是?”
“你凭什么说我勾引他?”姜屏忽然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你根本就不了解你的手下,他可是很喜欢我呢,是他自己主动凑上来,赶也赶不走,我骂他还当是夸他呢。是,你的确是他的大恩人。”她手上使劲,他的脸几乎贴到她胸上,“可他就喜欢上恩人的女人,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本来就是个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小人。”
“可你偏偏就信他,你恨?”
“你该恨自己蠢!”
“闭嘴!”麟生声音颤抖,不知是愤怒还是厌恶,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来,让我猜猜,他是不是两个时辰前来过你这,还说要带你走?”
姜屏脸上的茫然极大地取悦了他,他语气怜悯:“原来...他没有说啊。”
“我给过他机会了,他完全可以带你离开,可是他甚至连提也不敢,为什么呢?因为害怕,恐惧,他根本不敢也不舍得为了你放弃一切,背叛他的信仰。”他假意心疼地抚摸着妻子的下巴,“我来告诉你,他为什么喜欢你,他爱的只是这张皮囊,哪里是真心以对呢,就是你们两个真走了,只怕要不了十年,你就会明白何为色衰爱弛。”
“没有人会再比我爱你,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说着说着他开始激动起来,却只听她骂他是疯子,浑身颤抖着质问他对他是不是还做了什么。
麟生也不生气,从床上坐了起来,古怪的笑了声道:“以下犯上,觊觎主人的女人,这种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让他去要一个人的命,他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现在估计...”鹤生见到她眼里不难察觉的悲恸,一瞬间放松的脸色就又变了,咬牙极快的道:“你是我的妻子,你替他哀伤什么,你根本没资格替他有任何感情,他只是我们家的一条狗,一条狗!你要真那么难过,等我叫人给他收尸回来,会让你去看一眼的。有什么衷肠,到时候你们再好好诉。”
他在嘲笑姜屏的天真。
姜屏恶心透了他的虚伪,也许是心死让她愤怒压制住了刻在灵魂中的恐惧,她用以前从来不敢的话语辱骂他,看他的眼神像看一条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