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来挑衅(修)
人完全看不清里面,此刻可就尴尬了。
拉开门,正要去和沈安钰对个说辞,围墙外已经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应是安王带着府兵过来了,本来朝廷规定,皇子可养府兵六百人,安王却足足养了一千多人,而沈安钰府兵仅有六十多人。
不一会,大门处就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许从樰收回迈出的脚,重新关上门,安王性急,容易冲动,她一个军师,身份低微,若贸然出去,被安王打一顿或者杀了,那就冤了,还是等沈安钰出来再出去更为稳妥。
她将右耳贴近带窗的外墙,凝神听着墙外的动静。
“快让沈安钰滚出来见本王。”
许从樰拧起眉,安王的书不知读到哪去了,毫无皇家子弟的修养。
过了一会,又听见安王的讥讽声。
“皇弟可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
沈安钰出来了……许从樰略微整理衣服和发带,拉开门,朝着沈安钰所在位置大步走了过去。
“不知皇兄深夜前来有何要事?”沈安钰一身白色中衣,外罩披风,显然出来得十分匆忙。
安王沈安瑞催马前行几步,鼻青脸肿的模样在深夜里显得有些可怖,他抽出佩剑,剑指沈安钰。
“少给我装蒜,你的人干了什么还需我明说?”
先前许从樰派兵士以陈冉的身份送公文到边城,公文上需要加盖沈安钰的宝印,陈冉的事他大约已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许从樰放轻脚步站在一堆小厮身后,默默注视着前方。
“皇兄可是为脸上伤而来?”沈安钰拢拢披风,“你我素有嫌隙,皇兄出事怀疑我也是应该,府中任你搜一遍便是。”
沈安瑞收剑入鞘,面上带了一抹冷笑,“既然皇弟这么坦荡,我若不搜,何以还皇弟清白?”他侧过身子下令,“符迁,搜。””
“慢……”沈安钰抬手,“若是毁坏了我府中物品,却未搜出皇兄想要的人,皇兄当如何?”
沈安瑞愤恨的目光扫过成王府小厮,狂妄回应,“本王照价赔你便是。”
眼看着名为符迁的高壮汉子带了几十人入内,许从樰面上神情未变,心里却有些打鼓,王府四周被围出不去,房内窄小装饰简单,实在无好的藏身处,不被发现几乎不可能。
她不安地看了一眼沈安钰,发现他面色如常,此刻正坐在张总管搬来的太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拂着披风上的灰尘,看他如此轻松,她也镇定下来。
沈安钰其人,旁人看来,会觉得除了长的不错,和皇帝神似,才智却一般,并无特别出众之处,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此人心计智谋远胜于常人,说是算无遗策也不为过。
上一世的策略大多来自于他,但是功劳皆冠于她头上,她上一世死前才知道,他真正需要的,并不是她的才能,而是她们许氏家族拥有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名声,有了有才的军师,便足以掩盖他自己的才能,迷惑敌人。
片刻后,符迁带着府卫鱼贯而出,朝着沈安瑞摇头。
沈安瑞握紧剑把手,阴鸷的目光直射沈安钰,“皇弟好本事,这笔账我记下了,过几日再向你讨。”
沈安钰站起身,待沈安瑞走远后,吩咐下人们各自回房休息,当目光落到许从樰身上时,有一瞬的迟疑,随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回了他的住处。
许从樰加快脚步回到倒座房,陈冉果然已经不在了,看来成王府虽小,密道还是有的。
陈冉算是暂时躲过去了,从沈安瑞临走时的威胁看,他还会有泄愤的举动。
许从樰拉开门,靠在门侧静静看着竹林里迎风招展的翠竹,沈安瑞在云城名声极差,时常欺男霸女,刚开始不少御史弹劾,皇帝多有维护,后来便甚少有御史上折子,导致他愈发无法无天,几乎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
第一次,他派人刺杀她,第二次,他拿刘大小姐泄愤,下一次他又会针对谁?
许从樰眉心跳了跳,突然想起张总管提起的另一名暗恋沈安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