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来挑衅(修)
沈安钰突然出声,许从樰一愣,纵然他经常被皇家忽略,到底还是正正经经的皇子,又封了王,除了皇家成员,对谁都自称本王,如今以我自称,说的又是家事,显然是把她当成自己人,有种推心置腹的感觉,若放前世,她或许会对他的信任有所感动,现在,却不太稀罕他这份信任。
许从樰低头,“下官不懂王爷的意思。”
沈安钰放下帘子,“我外祖父一直钟情于第一任妻子,哪怕第一任嫁给他时已是二嫁,他对第一任妻子的孩子视如己出,比亲生看的更重,外祖母什么都知道,却伪装不知,与外祖父表演和睦,但你也看出来,外祖父根本不屑于伪装。”
这些她自然已看出,但他为何特意提及外祖母与母妃是一样的人?只是单纯感叹?还是指他母亲也常伪装与皇上恩爱?据她所知,他母亲贤妃虽位列妃位,但并不受宠,而且去世突然,宫里的消息是急病而亡。
许从樰拱手行礼,“王爷的家事,下官不敢置喙。”
沈安钰目光落在她头顶,她体弱,发质有些发黄,并不如一般女子的黑发好看,“你可知本王母妃因何而死?”
若真是因病,他根本不会这么问,许从樰抬头,“可是被人所害?”
沈安钰后靠在马车上,合上眼,“算是吧。”
算是便是被人害,却不是直接被人害,当时与贤妃一起急病而亡的还有蒋贵妃,蒋贵妃是皇帝宠妃,也是安王生母,安王与沈安钰的矛盾是否与两位皇妃同时急病而亡有关?
这个问题她上一世便很好奇,可惜直到现在也不知道真相。
按理说,两位皇妃同时死亡,本就没有可能是因病,而满朝皆知,皇上对沈安钰的态度可以称得上厌恶,那贤妃必是做了什么让皇上讨厌的事,只是,会是何事呢?
许从樰抬眸看向沈安钰,自幼丧母的他童年想必过的不太好,皇宫本就是尔虞我诈的地方,外祖父官位虽不低,却是一个连自己孩子都不管的人,大事上可能会照应一下他,小事上估计是完全放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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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许从樰睡不着,在竹林附近转悠,忽闻竹林深处“嘣”一声响,震的高高的竹子剧烈晃动几下。
许从樰放轻脚步藏到竹林阴影处,就见角落里走出一个身穿墨色长袍的男子,男子步伐踉跄,腿上似乎受了伤。
他不经意侧过脸,许从樰眼中一动,是陈冉。
“怎么回事?”许从樰快步走到陈冉身边,发现他面色有些发白,显然失血过多。
“我没事。”陈冉虚弱地摆手。
“跟我来。”许从樰强硬地将他扶进自己房间,又安排信任之人清理附近血迹。
拿出简易药箱给陈冉包扎小腿,就见刀痕极深,几乎贯穿,且刀身带倒刺,使得伤口血肉模糊。
陈冉武艺虽不及高亭,但云城身手能胜过他的也不多,且随身还带着有倒刺的匕首,要说带倒刺匕首最出名的便是皇帝御赐给安王防身的九龙匕首。
九龙匕极其锋利,她又看了一眼陈冉腿伤,普通匕首是刺不出这么深伤口的,且陈冉为人谨慎,鲜少与人结怨。
他得罪的应是……
她极快地替陈冉包好伤口,起身,“在这等我回来。”
不等陈冉回应,她便出门了,片刻后方回。
陈冉一见她,急着起身,却扯到伤口,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你回来了,我还得去见王爷。”
许从樰关上门,“按距离算起来,安王的人应该马上就到,你现在行动不便,被人看见泄密,反会连累王府。”
陈冉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随后捶了一把桌面,“一人做事一人当,军师放心,我绝不连累王爷。”
“因为何事?”许从樰拿起茶壶,一连喝了几杯温茶。
陈冉低下头,“刘大小姐于我有恩。”
许从樰放下茶壶,看了眼陈冉陷在阴影里的侧脸,虽然看不清表情,却感知到他难过的情绪。
以她前一世对他的了解,他一个行事谨慎的人做出冲动的事,若仅为了恩情,她是不信的。
许从樰指尖摩挲起茶杯,想替刘大小姐出气,也确实只有此法,若从别的方面下手,让御史台官员弹劾安王,闹大了会严重损害刘大小姐名声,对刘大小姐伤害更大,想保全刘大小姐名声,除非沈安钰私下向皇帝禀报,但以皇帝的偏心程度,此事多半不会有什么结果,倒不如这样出气更痛快。
“放心,我已安排人以你的身份出城办理军务,你安心在此养伤即可,只有一条,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她裹胸的布条可不能随意让人看见。
陈冉略有些意外,随后点头,“多谢,军师的恩情我记下了。”
许从樰衣袖沾了点血,到屏风后换了身月白色长袍,要不是她提前花重金购置了这架厚实的屏风,使屏风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