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走
宗瑜婉后退一步,垂首施礼:“殿下说笑了,殿下身份尊贵,未来的燕王妃定是金枝玉叶,天资国色,”宗瑜婉抬了抬眼,“才配与王爷共结连理,澜月不过是粗鄙女子,出身卑微,不配与王爷举案齐眉。”
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萧绎敛了笑,低声道:“出身卑微?不配?姑娘的武功不在本王之下,敢问师从何门?”
宗瑜婉眸光微动没回答,她没在萧绎面前藏锋,是因为萧绎早看破她的身手,不然昨夜在皇城下,萧绎根本不会问她。
“好了,本王不过是开个玩笑,”萧绎脸上重现笑意,略弯的眼尾勾得眼底的笑意淡而迷离,“走吧!本王送你回巫学宫。”
宗瑜婉不动声色道:“多谢王爷。”
......
这一夜,巫学宫又起了风雨。
昨夜宫内闹贼,据说那贼潜入宫主的书房盗走了一幅画,这幅画乃是先皇所赐,巫宫主宝贝着呢!
因为此事,巫正贤昨夜从别院匆忙回了巫学宫。
那贼人实在狡猾,引着宫卫在宫内转了几圈,最后窜入巫舞女的寝院,竟消失不见。
巫正贤大怒,一气之下下令封了皇城,最终还是让那贼人给跑掉了。
赶巧的是,贼人没抓到,却意外查到有两个巫舞女,夜间都出了门,一个私会宫卫长,一个私会燕王。
因为此事,今日舞苑的集训都停了,所有的巫舞女都被禁足在房中不准出门。
私会宫卫长的巫舞女静姝被关进了北苑的监狱,宫卫长朱琪也被撤了腰牌。
此刻巫学宫议事堂外的院中,跪满了宫卫婢女。
巫正贤坐在堂中主位,撑首倚在桌上凤目微阖,面色阴沉,跪在堂下的薛城和王琛大气不敢出。
关力站在巫正贤身侧,卖力的为他按着头。
最近关力愈发得势,因擅巧言令色,颇对巫正贤的心思。
巫正贤近些日子待在别院,都带着他在身侧伺候。
薛城抬头朝他递了个眼色,关力手指稍稍缓了点力,轻声道:“宫主可觉得好些了?”
巫正贤没睁眼,“嗯”了一声。
关力斟酌着低声道:“宫主,要说澜月那丫头,出身卑贱眼皮子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打王二虎那事后,还真搭上了燕王殿下。不过话说回来,她不过是一个待选秀舞的丫头,她哪能做得了燕王的主,燕王让她做什么,她哪有不从的道理。”
巫正贤不语。
“这殿下本就是爱折腾的性子,难免会失了分寸。”关力说着瞄着巫正贤,又压低声音,“奴才担心万一这丫头,日后真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燕王妃......”
“哦?”巫正贤睁了眼,偏头睨着他,眼底闪过几分不屑。
关力忙垂了首:“奴才多嘴。”
巫正贤却笑了:“你说得不无道理。”
巫正贤说完,扫了一眼跪在堂下的两人,开口道:“薛城,昨夜宫内你当值,你当真看清是燕王的马车接走了澜月那丫头?是在几时左右?”
薛城道:“禀宫主,是卑职亲眼所见,大概是亥时六刻,是何护卫亲自来接的,持的是燕王的腰牌。离开时子时刚过,因为卑职在这之前刚好听到三更的梆声。”
“那你可见马车去了哪里?”
“卑职多了个心眼,特命人悄悄跟着,见马车出了皇城,去了碧月轩。”
跪在薛城身侧的王琛,偏头看了薛城一眼。
王琛心道,薛城兵不血刃拿了朱琪,这又挨上了燕王。
巫正贤半阖着眼,半晌不说话,片刻后又问王琛:“王琛,昨夜你守皇城,可见燕王的马车是几时出去的?”
王琛气促,心里快速思索着如何应对,昨夜何靖的话虽有不满,但也有拉拢之意,若是此时得罪了燕王,估计下一刻薛城对付的就是自己。
他想了想道:“燕王的马车是在亥时过半进了皇城,子时二刻又出了城,待再次回时是丑时左右,这时辰和薛长卫所说基本吻合。”
巫正贤盯了两人几息没说话。
薛城抵在地上的额头微微渗了汗,他用眼角余光看向王琛,王琛却不看他。
半晌,巫正贤才道:“罢了,澜月那丫头这个时辰还未回?这燕王也真是......”
“本王怎么了?”萧绎大步自外走进来,打断巫正贤的话,脸上的笑容张扬肆意。
巫正贤抬眼看去,萧绎眼底笑意更盛,还氲着几分嚣张:“刚刚听到宫主念叨本王,看来本王来得正是时候。”
萧绎说完径自在巫正贤左侧位置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膝盖上,举止散漫没规矩。
一旁的人正要行礼,萧绎潇洒一摆手:“免礼。”
巫正贤缓缓笑起来:“本宫刚念叨殿下,是因殿下把澜月姑娘拐走一晚,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