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
,擦身从姜京陵身边走开,兀自朝着江边走去,然后扶着栏杆站着。
迎着江风,他轻笑低语:“真的是江,没记错。”
姜京陵走到在他身边,学着他双手扶栏杆,看着漆黑一片的江面。
江水滔滔,送来沾寒带潮的风。
两人吹着风,不多时,付御风平静地开口询问:“愿意跟我说说吗?”
俗话说,上帝给你关上了门,就会给你开一扇窗。
贝多芬成为了伟大的作曲家,海伦海勒成为了伟大的作家;哪怕他们一个失聪,另一个既失聪还失明。
所以,当付御风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姜京陵一点也不怀疑他在某些事情上的敏感程度;或者说,优秀之处。
付御风开了头,姜京陵却一时无法接话。
江上的风是一阵一阵的,一阵微凉,一阵刺骨。
当姜京陵被一阵刺骨的风吹得打了一个寒颤后,才抖了句开场白:“我跟你哥哥,有点误会。”
“嗯。”付稠云平静地接话,“你之前说过。”
这时,他侧过脸来,看着姜京陵的方向,问她原因。
姜京陵余光看到他的侧目,没看回去,而是望着江面,以及江面另一处的隔岸。
隔岸的灯红酒绿,繁华喧嚣此刻是那么迷人,她希望身处其间,这样付御风就听不到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了。
“因为我跟你哥哥,之前约定了要结婚。”
江风袭来,一阵寒彻骨。
姜京陵手臂露出的肌肤打了寒颤。余光里,付御风转头望向了江面。
他语气里没有一丝惊讶,平静的接受了姜京陵的解释:
“这样啊……”
姜京陵侧目看他,开口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该说的已经都说完了。
江风又送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逼的姜京陵望向它,她抱着手臂搓了几把,心里烦躁地想骂点难登大雅之堂的话。可话到嘴边,忽然变成了问他:
“你冷吗?”
付御风今天穿了淡粉色衬衫,套着一件砍袖白色针织马甲,下身穿着休闲风款式的西裤,外面还穿着卡其色及膝风衣。
很是温雅和善。
“我还好。”付御风说着,脱下了风衣,递给姜京陵,道:“如果你需要的话……”
“需要。”姜京陵没客气,接过来套上。她看着风衣左胸前还别了一个大提琴样式的粉水晶胸针,精致又漂亮。
生疏的亲密却带来了贴肤的暖意,她心头一热,又道,“谢谢。”
“有用就好。”
察觉到付御风态度不如先前热络,姜京陵也渐渐无话。
风衣上残留的温度消失,一丝凉意把她拉回现实。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
于是姜京陵重新捡起话题,继续道:“后来……我就跟你哥哥闹掰了,我对他放了鸽子,不想跟他结婚。”
“为什么?”付御风的语气不带丝毫情绪,似乎只是环节到了这里,所以问了这句话。
平静的语气与汹涌的江面相比简直没有一点起伏。
姜京陵被他不痛不痒的态度弄得有些烦躁,停了下来。
她看看无知无觉一脸置身事外的付御风,又看看身边的经过的无关路人,再看了看隔岸的繁华的灯红酒绿,最后看回汹涌的江面,觉得它此刻亲切无比。
耳边发丝扬起,她知道是下一阵江风袭来的预兆,姜京陵在心里暗暗数着,想趁着江风来临之际,吹散她即将要说出的话。
发丝纷乱逐渐飞扬,身上风衣的衣角也晃了起来,姜京陵数到零,迎着风口,用最轻最轻只有她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
“因为我改主意了,想跟你结婚。”
很长、很长、很长的时间里,付御风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这让姜京陵怀疑,她刚才说的话,似乎真的只有自己和江水听到了。
于是她深呼了一口气,准备趁着气势还在,再说一次!
“你咩听清吗?我说,是因为我想跟你……”
“我听到了。”付御风语气有些急,带着点抖,轻轻地重复着:“你说想要跟我结婚。”
结婚两个字,付御风几乎是压着气声说出来的,不仔细听,还听不到。
幸好,此刻江面吹来的是微风,吹不散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