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上)
我?”
“我已经、很早就已经、跟她、断绝关系了。”佩妮喘着气,用力抱紧曼蒂:“而且,我已经结婚了,还有两个孩子,我过得很好…”
说着,她把脸别开,不去看女人抱着的毛毯。
她已经猜到了那毛毯里是什么,但她尽力不去看。
“…我过得很好。”佩妮颤抖着,小声地自言自语:“我已经、我完全不记得…我自己还有个…妹妹。她从未参与过我的生活,从未。”
邓布利多定定地看了这个可怜的女人几秒,意识到她现在恐怕听不进去任何关于莉莉的事。于是他把目光投向她怀里安静的小女孩。不得不说,这是相当有戏剧性的一件事。
“佩妮,冷静一点。”邓布利多的语气很温和,就像佩妮看着他给她的那封拒绝她入学的信件时幻想出来的声音一样温和又冷酷:“我这次过来,除了以莉莉老师的身份拜托你收养哈利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跟阿曼达·佩特尼亚·德思礼(Amanda Petunia Dursley)小姐密切相关的事。”
佩妮猛地把头转过来瞪着邓布利多,同时把曼蒂抱得更紧,眼白上弥漫着血丝:“你、你想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佩妮,冷静,佩妮。”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注视着她:“阿曼达,你的女儿,她有着非比寻常的天赋。”
佩妮近乎绝望地看着邓布利多银白的胡须颤动着,说出了那句对她而言如同噩梦一样的话:“她是一名女巫。”
“你在说谎——”佩妮几乎尖叫着嘶吼出来:“骗子!你只是为了让我收养莉莉的孩子才编出这种瞎话!你这个骗子!”
米勒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身体前倾像要说什么,邓布利多抬手制止了她。
佩妮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两人,生怕他们突然抢走可怜的小曼蒂。
被恐慌的气氛感染,曼蒂哭闹起来:“妈妈、妈妈、我害怕——”
几乎是在她哭喊出声的同时,一楼的窗玻璃“砰”地炸开了,所有碎片不偏不倚地袭向邓布利多和米勒娃,碗橱的门被无形的力量打开,里面收拾整齐的碗碟刀叉和玻璃碎片一起飞向他们。
“Orb of water(水牢术)。”邓布利多平静地举起魔杖,一股巨大的水流从他的杖尖奔涌而出,裹挟住所有攻击他们的物体汇聚成一颗流动的水球。
佩妮怔怔地望着水球,心中五味杂陈。
“Sleep tight(美梦安眠)。”米勒娃用一只手揽住毛毯,腾出一只手轻轻挥了一下魔杖,一道柔和的白光飞快从杖尖飞出,没入曼蒂的眉心:“这两天一直是我在带孩子,不得不说,睡眠咒确实很管用。”
刚刚还在哭泣的孩子立刻就睡着了,亮晶晶的泪珠还挂在被沾湿的睫毛上。
邓布利多不知道用什么魔法把窗玻璃和碗橱复原了,但佩妮没有多余的精力关注这些。
“曼蒂、曼蒂你怎么了?不要吓妈妈、曼蒂你醒醒!”佩妮快被吓疯了,她流着泪摇晃女儿的身体,用手扶着女儿的头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
“请冷静一点,德思礼女士。”米勒娃说:“睡眠咒只是让这孩子睡个好觉而已,并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佩妮竭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和慌乱,每一个单词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只要我…收养…哈利,你就会给我女儿解咒,是吗?”
米勒娃眼中流露出些许迷惑,没等她说话,邓布利多就开口了:“佩妮,我们并不是在逼迫你收留哈利。他是莉莉的孩子,你的侄子,你的血亲。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更好的人选。”
“血亲?好吧,就算你这么说。”佩妮似乎冷静了一点,她深呼吸几次才咬牙说:“事先声明,别想我告诉他他父母是巫师的事!想都别想!我也不可能委屈我的孩子们去迁就他!让他和我的孩子吃用一样更是不可能!”
“佩妮!”邓布利多不赞同地看着她:“哈利是你的侄子!”
“那又怎么样?”佩妮冷笑:“我跟莉莉早就决裂了!说是陌生人也一点没错!至少在我家的时候,她的孩子休想越过我的孩子去!”
“父母的恩怨不应该蔓延到孩子身上…”邓布利多说。
“为什么不呢?”佩妮冷冰冰地说:“他来到我家,本来该是我的孩子享受的一切难道就要挤出来给他一份吗?一个孩子,一个只有一岁多的孩子有多花钱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哦,你们确实不知道。”佩妮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嗤:“毕竟你们是点石成金的巫师,怎么能理解我们普通人的辛苦。”
米勒娃不可置信地出声:“你只在意这个!?他可是你的侄子!”
“那又怎么样。”佩妮重复了一次。她并不是一个蠢人,冷静下来后就明白自己恐怕没可能甩掉这个包袱,只能尽可能地从这件事里拿到点好处:“我不可能分文不取地照顾他,就算是在我们这边,莉莉的遗产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