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至
耿向阳做了一个梦,梦见她正在拿着笔不停地刷题,题目的文字,合体成为了一个个小怪,每刷完一道题,就让她有打赢一个小怪的快感……
“emmm……”刚起床,耿向阳发出一串不清醒的呓语。梦境太过清晰,又离谱得可怕,此刻,耿向阳感到不太真切。
洗漱完毕,热水敷脸,一杯温开水下肚,整个人也神清气爽起来。学校扣扣搜搜的假期就没了,又得背着书包去上学了。耿向阳内心已经不那么排斥上学了,学校里有她想见的人。
月假作业,虽然不会的题目很多,但是她是自己做完的,没抄答案。不太会写的题目,也没给空着。为了表示对出题人的尊重,耿向阳很恭敬地,一笔一划地将“解”字写在了答题处。其他能填满的,她都尽力填满了。数学……耿向阳只能用“解”来填补它的空虚。
旁边的人依旧是来得早早的。翻书声传入她的耳朵,耿向阳的余光有意无意往旁扫过去,卢越正在专注的看着书。
她也装模作样拿起一本书,飞荡的心思不住飘去,呈现的知识点像是轻轻地戳了一下胳膊,所感转瞬即逝。
原来这就是知识不入脑的感觉。
此时衣袖被扯了一下,衣物带来的轻微拉扯感扯回了她的思绪——原来刚刚那转瞬即逝的触觉是真的。
“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卢越察觉出来耿向阳的走神。
“我想期末的时候考好一点,去一个好一点的班。”最好是和你一个班,这句话没说出来。
“就是成绩不太好看……”耿向阳声音很小,“啊对了,月假作业我全部是自己写的,一个字都没抄!”说到这,耿向阳的声音拔高。她一副“你看我是不是很棒,快表扬我”的表情。
像是明媚的阳光照耀进来,说不出来的,卢越心情很好。“很厉害,有了很大进步,你的求知欲越来越强了……”他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干巴巴的,板正过了头。
“那你说,我进好班的概率大不大呀?”耿向阳不经夸。“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他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就奉承一下我吧。”耿向阳想听。
到底是不忍心打击她的自信心,卢越阳奉阴违说了一句:“嗯,你一定能进好班。”这句话是有点像哄小孩,他想着自己是一副认真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多少有点信服力。耿向阳看向他的眼睛,对方像逃跑似的,慌忙转开视线,耿向阳还是捕捉到了一抹他眼底的笑意,不夸张,就一点,没多了。
“我倒是想啊,梦里都想。同桌啊,月假作业我有一些不会的题,求带~”耿向阳边说边打开数学作业。
可以看得出来,她确实没抄答案。卢越目光所及之处,除了那种特别简单基础的,基本上是一片空白。也不全是……至少每一题都毕恭毕敬地写了一个“解”字。
卢越打开自己的作业,比对着,重新理了一遍做题思路,他拿出草稿纸,“这道题的考点是什么?”“是立体几何。”“……嗯,再细一点,是线和面的关系……再由这一步,证明结果。”卢越把每一道题嚼的特别碎,又亲口喂给耿向阳。
只是可惜,讲得太细,时间不够,才讲了一道题加一个小问,上课铃就打响了。耿向阳恋恋不舍合上作业。
就像那个梦一样,她把今天的背诵内容看作一个小怪,每背一段内容,打完小怪一管血。游戏对耿向阳的吸引力还没有这么大,她把背诵内容看作一个囚禁着卢越的小怪,不把它背完,救不出卢越。
一节早读过去,耿向阳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快感,她似乎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了。
卢越看着打了鸡血的同桌,拿起课本,不动声色遮住了并不明显的笑。
今天的数学课,老付打算讲月假作业。所幸他的课在下午,耿向阳有足够的时间把除了最后两道大题以外的题目请教完。感谢卢越救命之恩。
老付照例沿着过道巡检,看看有哪些硬茬又是上课睡觉或是作业没写的,“你,站到后面去。”一个没写作业的倒霉鬼被逮住了。“你,站过去。”一个上课睡觉的。“你,过去……”稀稀拉拉几个人。老付安慰自己,反正到时候要分班了,学不学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老付开始讲他的,对于低下的学生他已经累了,爱听的就听吧,不爱听的不要影响到别人就好。
他正忘我地讲着,耿向阳在和低下的卢越窃窃私语:“不对啊,这样没有办法证明。”
老付注意到:“耿向阳,你有什么问题吗?”耿向阳站起来,望向卢越,后者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老师,这样好像……求不出来……”老付有点生气:“不要扰乱课堂纪律。”他不太相信耿向阳。
“是这样的……”卢越已经帮耿向阳理清楚了思路,在她的大题步骤中标明了各种要点,教材级别的思路使耿向阳很清晰地表达出来。老付沉默了一下,点点头,示意耿向阳坐下,他擦去了黑板上错误的步骤,道:“耿向阳同学有很明显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