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杀了你
我把你的名字纹在身上、我记住明司家的地址,我为了你试了好多的药,你记得我们一起参加舞会吗?我们牵着彼此的手、或者我们一起飙车,在公路上看日出…好棒呀,三途大人,我好喜欢你,我最喜欢你对王痴迷的模样了,仿佛王就是你的一切、你的世界,而我占不下你心里的一毫米……”
“我终于有走进你心里的机会了,可是为什么这么不对劲呢?我一点都不幸福…一点儿都不。”
“春千夜。”她甜腻地说,“好想杀了你。”
在她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她猛地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冲着三途春千夜的头顶砸了下去。他感觉眼前一黑,然后是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湿漉漉的血和火辣辣的疼痛接踵而来,他有一霎感觉自己的头已经裂开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被她的力气打得向桌子上趴去,她翻过沙发将他的脸摁在玻璃桌子上,用力拉扯着他的头发,桌子好凉,三途春千夜感觉又热又凉,头晕晕的连维持意识都好累,他咬着牙想对她说话,可是他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用力地、一下又一下地将他的头砸在桌子上,三途春千夜咬破了嘴里的肉,血腥味涌出来。
泪水落在三途春千夜的脸上,她居然哭了,哭得狼狈极了,泪水抹花了她的脸,她的嘴角却高高扬起来。她笑得好开心,脸颊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晕,眸子弯着,漆黑的眼眸好像要融化在眼眶里。她轻声细语地对他说话,他的脑子嗡嗡的,耳朵也嗡嗡的,却还是下意识去辨别她在说什么。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居然真的爱你。”
“都是你的错、春千夜。为什么你就不能按照原本的轨迹乖乖地活下去呢,为什么你不能像以前一样惹人喜欢呢?都是你的错,这样的你太垃圾了,简直让人一点儿爱意生不起来,我必须得靠你那双眼睛维持对你的爱…都是你的错!”
“还有王,还有王……王也变了好多啊,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阻挠我和你相爱呢?”
三途春千夜昏昏沉沉之间看到她拿起了刀,她拽起他的头发、和他交换了一个血腥味的吻,她轻松撬开他的牙关,然后用手指掐住他打开的牙齿,他朦朦胧胧地张开嘴,然后是剧烈的疼痛从嘴角传来――她把刀插进他的嘴里,狠狠割开了他两边的嘴角。血液一下子喷涌出来,三途春千夜的下半张脸都被染红,他被疼痛刺激得清醒而猛地瞪大了双眼,瞳孔因为疼痛而疯狂颤抖着,泪水滑落下来冲洗血液、血液又重新覆盖上他的脸,她将刀在他的嘴角抽出来,三途春千夜低着头不可置信地用手捂住嘴,血滴滴答答染红了他的衣服,他不敢说话,每次试图发声都让他的嘴角撕裂开。
她说:“是不是我履行了王的职责,你就会把我当成王?”
她说:“对不起喔,春千夜,但是我得把你变成我的三途大人才行。”
她亲昵地与他蹭蹭脸颊,然后在桌子下掏出早早准备好的绷带为他止血。三途春千夜失去意识前看到她温柔地流着泪。
她说:“至今为止辛苦了。”
―
佐野万次郎是跑着到三途春千夜的病房的,他看到脸上头上缠着绷带的三途春千夜时一阵愤怒和无力感涌上心头,被场地圭介和花垣武道拉住手时、他才发现自己在疯狂地发抖。一股到头来什么都没能阻止的痛苦席卷了他,他抬头看到三途春千夜的颤抖的睫毛,三途春千夜只是看着那个趴在他病床旁边休息的女孩儿。佐野万次郎当然认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只是一个疯子,三途是他的狗,那她就是三途的狗,而三途春千夜注视着她的视线是那么熟悉,甚至让他害怕。
三途春千夜向佐野万次郎看过来的时候、她也睁开了眼,缓缓抬起头。三途春千夜和她的手紧紧交缠,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叫了他一声mikey。
佐野万次郎的视线僵硬地与她对上,发现她正在笑。她的手在三途的脖颈后、对他比出一个耶字。
她无声地说:“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