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黑手套
溯气息未果,扔了纸团放下书包,把自己重重地摔上-床,又调整着瘫成一个大字,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半晌,她抬起手臂蒙住眼睛。
躺了一会儿,克洛伊从床底下抽出一个无盖纸盒,盒里躺着各种纸张、照片和卡片。最表面是一张社保信息表,右上角寸照里的女人看上去不苟言笑。
“布兰达.霍莉.格莱蒂斯。”克洛伊轻声念出安柏的姐姐的名字。
她对布兰达这件事大致有些了解,自打从乐高小丑那儿得知了安柏的存在、顺理成章地明白这人都做了些什么后,她就把安柏的相关信息挖了个底朝天,自然不可能错过这位姐姐——从小不合,成年后也没多少联系,照理说这样的亲人做人质是绝对不值得安柏冒这么大风险的,所以她一开始怀疑这并非安柏自愿,可现在来看……似乎也不一定。
就是不知道,詹姆斯的操纵在这里面占了多少比重。
克洛伊原本是坐在床边的,这会儿她要去拿不远处书架上的分类夹,一只腿便曲起来,在桌面上跪了一下,——
痛觉带来的条件反射让她险些摔倒。
是了,还有一个问题辄待解决。旺达说只能看出这种痕迹互换的本质属于白魔法——至尊法师的必修法术,并建议她带着另一个倒霉蛋一起去纽约找斯特兰奇博士,或者让斯特兰奇过来帮忙。
哈。她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第二个提议,至于第一个?也先拖着吧。
————————————
“拖拖拉拉的,你这辈子也就能当个陪酒玩意儿了。”醉醺醺的壮汉一杯子掷在吧台上,“擦快点儿!”
原本就低着头的高个姑娘浑身一震,头埋得更低,手里擦着一张龇牙咧嘴的小丑面具的动作也变得更快。
“还可以去开拖拉机呀。”一道声音懒洋洋地响起。
吧台一圈本来有几个人在笑,却在那打头说话的壮汉冷冷的扫视里闭了嘴。
那声音的主人丝毫不以为意,“开个玩笑嘛,兄弟,别告诉我你这么大块头,容不下小小的玩笑噢?”
擦着面具的菲奥娜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就撞见陌生人血溅当场。
壮汉却异常谨慎,酒都醒了三分,因为他知道敢在晚上到这里来,还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的,就算不过是个女人,也一定有点手段。
“谁派你来宣战的?”他不甚清醒的脑子转了转,“红头罩帮?”只有那个红脑袋手下的女人才会这么没规矩。
摘了面具偷偷溜进来喝酒的杰森闻言呛住了,幸好他离吧台远,可以使劲咳嗽……
他狠狠咳了一阵。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小队友——是的,她变装成了三十来岁的人,可谁让地址是他提供的呢——已经和在场所有小丑帮成员打起来了,嚯,她真能打。
“她挺厉害啊。”杰森所在的方桌凑过来几个逃避打斗中心的顾客,他们评头论足,“但是你看她的奶-子晃得那么厉害,是做了手术的吧。”“嘿你小子真猥琐……但是我爱听。”
杰森轻轻放下啤酒瓶,站起身。
没到一分钟,方桌下躺了三个鼻青脸肿的人。
“你想要什么?”那壮汉作为吧台边唯一还站立着的人,他酒已经差不多全醒了,“你知道你这样会惹上谁吗?”
“umm…让我猜猜,”克洛伊撑起右手,做出思考的样子,“J先生?”
对方哼笑,“你既然知道-”他脑门剧痛。紧接着四周一片空茫。
这时,吧台后的帘子里转出一个人来,“哎呀呀,小姐,”来者长吁短叹:“这让我很难办哪。”
“是吗?”克洛伊理了理袖口,贴心道:“那我帮你把他们全都剁成馅儿,你办个宴会怎么样?”
那人觑了一眼仰面朝天、脑门上正中一只针筒的贝格,暗自咋舌。“麻醉过的烤乳猪不太好端给客人吃吧——您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嘿,你’。”克洛伊也没管对方发出的嗤嗤声是真觉得好笑还是出于礼貌,靠着吧台递过去一张纸条,“有方便说话的地方吗?”
“对于您这样的贵宾,当然了。”那人温声说完,冲一个方向高声道:“菲奥娜!把卡尔那懒小子叫下来帮忙打扫卫生!”无缝转换语气:“——针筒您还要吗?”
克洛伊堪堪克制住自己看向那位“菲奥娜”的冲动,“不要了,处理干净点,谢谢。”
“您叫我哈茨就成,”哈茨殷勤地为克洛伊打开吧台内部的通道,等人走近了,又替对方掀起帘子,“您喝点什么?保证都是高级货。”
走在前面的克洛伊放慢脚步,“我不急。倒不如,你先看看对我要的货有没有印象,有的话更好,要是没有……”她刻意停顿,留给对方充分的想象空间。“……外面那几个就当订金了,以后有需要的时候我再来。”
哈茨皮笑肉不笑,打开手里对折的纸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