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
苏暄开门看见他的时候,在鹤鸣城中被中下的暗示就解开了,她终于知道那时感到怪异的原因,也明白了勿当时的那番话。
未来确实不如她意,彼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未来竟然会是这样的,也幸好确实中下了这个暗示,否则要提早为此悲伤不少时间。
不过这也印证了勿看到的未来确实和她有关,由此让他已经被苏暄猜到的身份更加确定。
这座城中心的丘陵不算小,除却风祝的祠、堂外,还有不少建筑,正中心的看起来像是议事的地方,很是恢宏大气。
“城中为何没有生灵走动?”一脚踏进去,苏暄终于开始提问。
“祂刚苏醒,收敛不住气息,怕伤及其他生灵。”勿解释道。
苏暄道:“那他应该让你来找我,我再过去找他,何必这样耽搁其他生灵。”
“若不亲自找你,怕是根本见不到。”上官笙代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依旧穿着那一身玄金的锦衣,这是诛魔院改做的清渊会会长的制服,正坐在椅上看着苏暄。
这是最上的那张椅子,怕是风祝之中都难有神坐上去。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苏暄没有否定,算是承认了他的说法。
“毁世在哪,你知道吗?”
“我也想知道毁世在哪,但如果您都不知道,我更不会知晓。”苏暄颇为诚恳地说着,“我的过去似乎和毁世相关,但这在您的授意下被抹去了。”
上官笙似笑非笑:“是吗。”
苏暄一点也不心虚,她知道他在质疑什么:“虽然我的记忆被术法设置了所谓的「返还」,但除了苏醒后不久的那次经历外,不再得到任何。这一点您可以请星坠查证。”
上官笙看向了勿,勿便立刻伸手施术。
没多久,他收回了手:“幻生确实只被回溯了一次记忆,我能看到的那段记忆很混乱,但其中出现的人确实不像是毁世。”
“这样啊…那你先下去,我有话要单独和她说。”上官笙朝他点了点头,倒是一副温和谦良的样子。
勿看了苏暄一眼,最后微微弯腰,转身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两人视线中,上官笙才道:“坐吧。”
苏暄也不与他客气,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您要说些什么?除了毁世以外,还有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需要您亲自来找我?”
“这件事倒也和毁世相关。”上官笙这会儿确实比在歧骛的时候少了许多冷漠的意味,顾安再口中的他应该就是这样吧,“世界的现状如何,想必你走了这么远也能知道一二了。”
苏暄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千年前的世界并不如此,无论人族也好神族也罢,或是其他种族,彼此之间的隔阂并不深重,也并不具有许多不应存在的习俗。”
这话中大概也指明了神族的现状吧。
苏暄也认为千年前的神族不像这样,即使她只看到了风祝的部分情况。
她没能忍住情绪,张嘴说话了:“但这不应该是您要人族的消失的原因。”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让人族消失。”上官笙对着她笑了笑,“但人族的问题太大了,太不稳定,这对于整个世界不是件好事。”
苏暄可以肯定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没把自己当人。
“可是人族才能诞生幻生与毁世,才能重启修复世界…”
“新的世界诞生之后,会有新的机制。”上官笙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严肃地说着,“而且,正是因为这种机制,才会导致的运行不稳定,人心易变,力量到达顶峰的时候,不能保证其会按照规则行事。”
“人心?”苏暄承认他说的有些道理,但凭什么只认为人族才有这种心思?
“所有生灵。”上官笙补充道,“所以新的机制不会再把极端的力量赋予给两个生灵,也不会再出现所谓的「戏剧般的人生」,我会更改这方面的上层逻辑。”
苏暄的已经无法在话语中带上尊称:“但以往的幻生和毁世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你为什么能以猜测来毁灭整个族群?”虽然他说不再有那种痛苦的事情出现,但他之前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还突然转性了?
上官笙轻笑了一声:“或许你不能明白,有些事情,在更高的地方,可以通过规律的运行完全准确地‘看到’所谓的未来。”
“您看到了?”
“是的。所以我才会降临在千年前的这个世界中,那任的幻生与毁世皆是我的好友,但他们在原定的轨迹中毁灭了整个世界。”上官笙的语气不似作伪,他的目光有些放空,像是在看遥远的过去。
苏暄不认为写出那样的文字的许晨双会毁灭世界,她也在书中写过毁世对世界的憎恶也远远不够。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懂就要问,苏暄很不客气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