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她很仔细地把盛着指甲的餐巾纸包好,然后塞进了裤兜。
剪完,冯愿见大家都看着她,她也不掩饰了,直接承认说:“解蛊用的。”说完看着高菲有点发白的脸色,冷淡地说,“怕什么?你不天天盯着我,我也犯不着恶心你。”
啊,这是直接明牌了?宋笙声诧异。
王哥看到气氛不对劲,也不管刚才他们都说了什么,赶紧掏出了扑克牌,乐呵呵地问:“闲着也是闲着,打牌吗?”
宋笙声觉得要是她哥哥在这里估计能跟王哥投缘,都是和稀泥的高手。
不过正如他所说,闲着也是闲着。不能玩手机的时候,打牌确实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
五个人,正好一桌牌加个替补。封锋自称自己是队长,要发扬风格,主动先做替补。其实却是坐在宋笙声后边当起了军师。宋笙声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刚开始还有点不自在。但打了两局以后她就嗨了。
封锋记牌,有了封锋,她相当于开了个人形外挂,虽然不道德,但是爽!她平时也跟同寝室的同学打牌玩,但她水平不上不下,打好打坏全靠牌运,哪有这种靠着人形外挂大杀四方来得爽快。尤其是手气臭还绝地翻盘的时候,简直不要太爽!
当然,宋笙声觉得也不全是封锋的功劳。她虽然不记牌但辅助打得好呀。要不是她一直引着王哥聊天,来个声东击西,封锋打牌再厉害也没可能从王哥这个老牌友手下赢那么多。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们不打钱,王哥不在乎输赢,只要有人聊天不冷场就行。
又输了一把以后,王哥忍不住感叹:“还是新脑子好使啊。上了年纪脑子有点转不动了。”
封锋不给面子:“别给牌臭找借口啊。”
王哥叼了支没有点燃的香烟,笑呵呵地说:“我骗你干什么?我第一次走这条线的时候你还包着尿不湿呢!”
说着又瞥了眼宋笙声:“小宋刚才问我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我才想起来,头一回到苗寨的时候我还真遇到过。那次也是夏天,我还没到苗寨,在路上一个招待所住着。环境稀烂,六人间,上下床,跟宿舍差不多。睡我下铺的哥们看着跟我年龄差不多,帅小伙一个。不过不是过来玩,是趁暑假过来找女朋友的。他女朋友是苗族姑娘,老家就在我们这次要去的寨子里。”
说到这里,冯愿忽然抬眼看向他。
王哥浑然不觉,继续说:“那小伙说女朋友放假就回家了,他偷偷过来没跟人说,想到时候突然出现给她一个惊喜。他还问我意见,怎么出现在女朋友面前会比较浪漫。都是二十出头,对这种事还很有兴致,我一下子就精神了,跟他出了半宿主意。第二天干脆跟他一起去了苗寨。”
“没想到啊,我们刚到苗寨,找到他女朋友就出事了。”王哥抹了把脸,似乎想起来很恐怖的画面,“他不知道女朋友家的具体地址,只有几张照片。我俩就拿着照片满寨子找人。还没找到地方,就看到一个男的光着膀子,满身是血的跑出来。身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抓得稀烂,一边跑一边嚎。我俩都吓傻了。听到旁边的人说,这人是劈腿,背叛了他女人,所以同心蛊发作。”
“以前只在小说跟电视剧里听说过蛊,我俩都不太信,但当地人说得信誓旦旦,还指着山坡上的房子说那户人家的女儿就会下蛊。这个同心蛊八成就是那家女儿给下的。”王哥顿了顿,“你猜怎么着,我俩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不就是照片上的房子吗?”
轰隆——!
王哥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惊雷落下,然后日光灯灭了,屋里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