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恋人(无人知悉的死亡)
展现的真实。
那天伏木云雀捅了柴大寿三刀,如果不是柚叶哭着拦她,她还能继续把菜刀送进他身体里。
柴大寿看着他的爱人面无表情地抓着刀,手稳得惊人。他流了一地血,想冲她笑,但身体的疼痛让他无论如何都咧不出笑脸。
她才不会杀了他。柴大寿知道她是做什么活计的,她真想要他的命,一刀就够了。刀子下到什么地方,下几公分,会造成什么样的创伤,这些谁能有她清楚。
她不给他止血,不帮他包扎。她赤脚踩在他血液积聚的湖泊中。
"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我可受不了谁打我。"她说着,温温柔柔伸手把他脸上的头发拨开。她指尖热乎乎的血蹭到他脸上,有些黏,有些腥。"我有一百种方法没声没息地弄死你。过日子,没必要把命搭上不是?所以我们还是分手来得好。"
她这样说完,又扭过头去哄哭得不成样子的柚叶。什么"乖乖"、"宝贝"、"小心肝",油嘴滑舌地哄,讲都是轻伤,缝合都用不上。哄了一会儿,哄烦了,慢腾腾说本来是轻伤,再不管他,失血过多也会出事。登时吓得柚叶腾得从地上弹起来找医药箱。
最后到底是伏木云雀给柴大寿包扎的。柚叶跟八戒蹲他俩身边眼巴巴看着,像等待喂食的小动物。
"虽然是轻伤,不过位置蛮巧妙。这几天不要下床,不要碰水,吃点儿有营养的、补血的。药的话,我给你写个条子,你看着你哥吃。一个疗程大概就差不多了。"她扭过头跟柚叶补充说,"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带他去医院。"
柚叶拿了条子出去买药,伏木云雀给柴大寿包扎好后翘着二郎腿打哈欠。
柴大寿没来由地说:"你都没那么跟我说过话。"
伏木云雀打到一半的哈欠被吓回去,错愕地眨眼,拧着眉头想了半天,又去看他佯装若无其事的脸,这才敢肯定他说得究竟是什么事情。
"你有病吧?"伏木云雀径直说,"你好恶心啊!我也没往你脑袋上动手啊!"
柴大寿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伏木云雀品出点儿酸,又品出点儿羞恼。她不想在这时候跟柴大寿打个哈哈,直接把刚刚发生的事情翻篇。她希望柴大寿能老老实实跟她讲他之前的生活,直接跟她讲他和弟弟妹妹之间的事情。
她愿意听他说。他跟她说这些不是低头,不是没面子的事情。他们之间缺一些坦诚,无论是对过往,还是对彼此的爱,他们从没坦诚过。伏木云雀需要柴大寿在她面前扔掉那些狂妄自大的自以为是,乖乖坦白他需要她。
但柴大寿装出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直接给她演出一场大戏。
来之前他讲带她回家,他弟弟妹妹都在。她还特意挑衣服、做头发、买礼物。等俩个孩子一进门,伏木云雀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柴大寿压根没跟人家说见面的事。
现在柴大寿开始学着坦诚了,但场合不对。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伏木云雀说。
她可不想把以后的时间都用在猜柴大寿在想什么上。柴大寿要是学不会用语言坦白表达自己的情感,他们还不如到此为止。
柴大寿没几天就活蹦乱跳,没事人似得去找伏木。伏木对他没好脸色,认认真真践行"已经分手"的规矩。她升高中后学业繁忙,柴大寿没敢直接进学校,他不占理,怕再把她惹急了,索性就在校门口等她。见着人后,伏木云雀的嘴巴坏,讲话不中听。柴大寿拽她上车,雨滑路黑,柴大寿憋着一肚子火,车骑得飞快,这才发生意外。
柴大寿摔断条胳膊,伏木云雀摔折条腿,脸上也划出道疤。这下子,柴大寿彻底把她得罪了。
"你认得场地圭介?"伏木云雀问。
柴大寿毫无顾忌地上下打量她,说:"听说过。"
他总觉得已经很久没见她了。他们在一起三年,从入学相识就在一起。柴大寿不明白为什么伏木云雀可以这么轻松地和他分开。
那通电话他听到其他男人的声音,他刻意忘记这件事情。他确实发了一通火,但他拿她没办法。他试图好声好气跟她讲话,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尝试过。他很快发现根本行不通,他从来没有那样跟人讲过话。可他又不能像对待柚叶那样对待她。柚叶是他的亲生妹妹,他们天生就是一家人,是血脉注定的,分不开的。他再强硬,柚叶都是他的妹妹。
伏木云雀与他可没有这样的制约,她要离开他,谁也拦不住。他如果揍她——他可见过她摆弄那些没有标名的瓶瓶罐罐,也见过她处理尸体时无动于衷的脸。她说能悄无声息的要他的命,她就一定做得出来。柴大寿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跟伏木云雀耍心眼,术业有专攻,伏木云雀从小泡在殡仪馆里长大,他怎么都防不住她。
"外婆去世的时候,是我和代理人一起收拾的,我们两个都没哭。我觉得很开心,能亲手送外婆一程。用外婆教我的手艺,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她一定会很开心。我当时觉得很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