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
计划着要拍美美的照片,任茜想着怎么也要画一个美美的妆。但是她技术一般,于是怂恿苏诺安一起去镇上找了家店,苏诺安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受不了任茜磨着她撒娇和扑到她床上爬过来挠她痒痒威胁,气着答应了。
从店里出来,任茜俨然一副御姐模样,一脸严肃,用得意的眼神向苏诺安炫耀:“不错吧?”
苏诺安忍下那句“如果你不扎丸子头就更好了”,点头:“不错不错,千万别笑,一笑别人就知道你本性了。”
任茜咧到一半的嘴迅速收回去,清了清嗓子,高冷地点头,然后拉着苏诺安又去买奶茶。
苏诺安跟店员说画最淡的妆,化完后她想戴上眼镜看看效果,店员阻止了她,说会破坏妆面、主要还是不戴眼镜更好看云云。她被说得有些心动,心想快三百度而已,不带也没啥影响,也不敢戴美瞳,于是从头到尾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什么样的,走在路上也不自在地低着头。
买完奶茶已经十一点多了,十点吃的早餐,导致两人根本不想吃午饭。任茜积极地催苏诺安问程树他们到了没,又建议苏诺安提前去踩点,找好拍照的地方,并强势把苏诺安往那儿带。
苏诺安怎么说也是在镇里长大的,再路痴也对最有名的几个地方有点印象,加上她对任茜的了解,她知道任茜心里的小九九,懒得点破。
苏诺安给程树发了个猫猫暗中凝视的表情,问:你们到了吗?
程树几乎是秒回:我们大概十二点十分到
糯米苏:我们在公园东门那个亭子那儿等你们?
程树:行
镇里和云水县可以说就是以绿道为分界,经绿道连接的一个公园出了北门就是县里。绿道在镇边边上,不仅远,而且冷。但苏诺安死也不肯坐公交,走走停停,车厢密闭,还不一定能坐着,她觉得自己坐公交会精神和身体双重不适,从而影响一整天的精神状态和行为。所以两人选择步行过去。
任茜比她还冷,苏诺安好歹围了条围巾,任茜倔强地认为羽绒服领子可以完美地遮住她的脖子,没想到云水的风会自己找空子钻,冷风幽幽地从她脖子和领子的缝隙里灌进去,她只能一直低头,用下巴堵住那个缝,脖子酸了就抬起来缓缓。
苏诺安看了她几次,说:“你这样低头一个冬天过去颈纹更明显了。”然后她觉得围巾太紧,松了一下。任茜没理她。
又走过一个红绿灯,苏诺安说:“颈纹很难消的。”
任茜的声音闷闷的:“我冷。”
苏诺安叹了口气,后又无情道:“谁让你不戴围巾。”
任茜沉默着。
苏诺安心里觉得自己太冷漠了,兀自难受了会儿。眼睛不住往任茜那边瞟,发现她一直都一个样——关键是也看不见她完整的脸和表情。走入彻底没有车的路段,公园东门就不远了。
没有了交通事故的安全隐患,任茜掠夺的本性暴露。她终于把下巴抬了起来,一秒后又缩了回去,讨好又礼貌地问:“安安,你冷不冷呀?”
苏诺安心理上习惯了任茜这样说话,但生理上没有,刚听见前两个字她脸上就一阵麻:“不是很冷。”
任茜激动道:“那你把你的围巾给我好不好呀?”
苏诺安平静地:“不好。”
任茜皱眉,伤心道:“为什么呀?”说着两人已经到了东门门口,苏诺安加快脚步走了进去:“给你了我就冷死了。”
任茜小碎步追上她:“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和我都不冷,你要不要听呀?”
苏诺安斜眼看她,带了几分警惕:“不想。”直奔五十米之外的亭子。
任茜跟着她快走的节奏:“你想听。”苏诺安无语地看着她。
任茜知道她默许了,从容道:“就是我们俩一起围。”手已经悄然地抓住围巾的一边,围到自己脖子上,奈何长度不够,她拼命把头往苏诺安那边凑。苏诺安怕痒,脖子是重点地带,而且怕任茜不知轻重把自己勒死,第一反应是把手伸到脖子边上,隔开围巾,于是错过了最佳反抗时机。任茜还在往她那边拽围巾。
苏诺安心里的火一点一点燃起来了,她皱眉怒道:“我要被你勒死了!”
任茜讨好地笑着:“那你配合我一下,把它调整好嘛……”
苏诺安勉强往她那边扯了扯,匀点儿布料给她:“围巾就这么长,凑合吧。”
任茜甜甜地道谢:“谢谢。”苏诺安翻了个白眼,用快走表达不满。
任茜被迫跟着加快速度,她比苏诺安高大半个头,那画面着实搞笑。过程中她不断发出吐槽和难受的声音,苏诺安气消了,然后开始嘲笑她,两人手挽着手,又你推我搡地往前走。围巾松了,就拼谁手速快力量大,最后苏诺安败在了身高上,被任茜抱住,一点点抢走围巾,给她留了堪堪围住脖子的长度。苏诺安体育一向不好,打闹这一会儿就开始大喘气,整个人懒得站直,靠着任茜原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