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噩梦惊醒会难以入眠/坏小孩会传染
“对不起。”
她爽快道歉,
“我好像是挺麻烦的。”
“怎么有人自己说自己麻烦啊?”
坂田银时似乎叹了口气,他在床头摸索半天,找到了一盏小灯。随着按钮的被按下的咔嚓声,暖黄色的光亮了起来,照亮了坂田银时的脸。
他打了个哈欠,把小夜灯摆到两人中间,干脆调整成了趴着的姿势,撑着脸,耷拉着眼皮看着花崎遥:
“那要说说吗?做了什么梦。这种事说出来会好受一点吧。”
坂田银时似乎从不避讳自己的过去,他也没掩盖过曾是食尸鬼的事。花崎遥开始时亲近他,全然是因为其是松阳带来的新的小伙伴,后来知道他一个人在尸体堆里生活后,就对坂田银时起了莫名的敬佩之意。真要说起来的话,他的过去比自己辛苦多了。
花崎遥突然有种双方信息不对等的愧疚,她看着还在散发着微光的夜灯,在脑海里稍微构思了一下从哪开始,然后在灯光与坂田银时的注视下开了口:
“说起来一直没有跟阿银说过呢,在遇到松阳老师之前我的事。”
“我的父亲经营一座道场,严格来说我也是阿银不喜欢的那群武士的后代,如果正常发展的话会照着父辈的路一直走下去。我还有个哥哥叫花崎苍,他人很好,虽然有些严肃,但其实也是很温柔一个人,在这一点上和平时懒洋洋没什么干劲实际上却很体贴的阿银很像。”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有一天,道场莫名其妙地就被烧了,父亲母亲也被杀掉,哥哥不知所踪,我因为躲在装水的大罐子里躲过一劫。之后就是松阳老师赶到,发现了我,帮助我一起埋葬了父母的尸体,然后带着我来到了这里。”
她的情绪不可避免地低落下来,坂田银时甚至能听出花崎遥声音中的些许颤抖: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我总是会梦到父母的遗体和化作废墟的道场。”
花崎遥说完后,房间中安静了许久。片刻后,坂田银时才动了动因为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而有些酸麻了的手臂,
“我啊,不知道父母是谁,不是很懂这种叫做亲情之类的东西。”
“但就算是阿银我,也懂得这最浅显的道理——父母肯定是希望孩子能平安健康地活下去的吧。你能认真地活在这个世上,就已经帮了大忙了。”
坂田银时难得说的这么认真,让花崎遥觉得眼睛有点热。她抬手关掉了小夜灯,趁着黑暗悄悄地在被子上蹭了蹭脸,带了些鼻音地跟他说:
“谢谢阿银,说出来后真的好受一点了,我觉得现在能睡着了。”
坂田银时也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句,两人在静谧中无言,唯有彼此的呼吸声依稀可见。
“不过,我觉得阿银有一点说错了呢。”
花崎遥不知道坂田银时是不是还醒着,但她微微笑了起来,将自己的想法轻声说给他听:
“现在的阿银也不是一个人了,我和松阳老师,还有私塾的大家,都是你的家人。”
坂田银时没有回复,花崎遥想他可能是睡着了。于是女孩满足地闭上了眼,没一会儿就进入了睡眠。与前半夜的噩梦缠身不同,此时睡的格外安稳平和。
另一边的少年却是在女孩熟睡后睁开了眼,赤红的眼眸在黑暗中映出亮光。坂田银时神色复杂地盯着花崎遥的睡颜,末了却忍不住微微翘起嘴角:
“……怎么还话疗起我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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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杉第一次胜过坂田银时之后,他和桂就时不时会在松下私塾上课了。虽说从没人明说他们是松下私塾的学生,但所有人见到两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花崎遥了解的不多,却也从一些细碎的交谈中得知高杉似乎和原本的武士家族关系并不好,甚至他的父亲还放话如果高杉再去松下私塾就要把他从家族中除名。
“我对那个家没什么眷恋的地方。”
高杉神色淡淡地说道。一开始花崎遥还以为他是在逞强,直到后来才发现他是真的不在意。
“恐怕对于高杉来说,松下私塾才更有归属感吧。”
桂和花崎遥站在一起,两人并肩看着高杉和银时在院子里掐架。起因也很简单,大多时候都是坂田银时看高杉不顺眼前去挑衅,说什么武士家的长男公子哥之类的话,然后高杉毫不留情地反击回去——相对来说,坂田银时总能在嘴上胜过他一筹,毕竟高杉怎么看在无节操这件事上都赢不过坂田银时。
这次也不例外,花崎遥甚至懒得去了解导火索是什么。坂田银时把高杉压在身上,很快又被高杉一脚踹在肚子上,飞出去老远。他龇牙咧嘴地捂着肚子爬起来,又狠狠地朝高杉扑过去,两人再度纠缠在了一起。
院子里的樱花早已过了花期最盛的时节,乍一看只觉得枝干上光秃秃的,好在地上残留了不少花瓣。银时和高杉两人在花瓣堆里滚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