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又是你干的？

待二人上了马车坐定后，邢千山提前拒绝道：“你别帮我付钱，我自己有银子。”

“这是跟我分你我了？”汪随本就清冷的嗓音此刻又凉了几分。

“毕竟现在还是两家人，不好总让你破费。而且是我要送礼物给柳公子，花你的银子就变成你送了。你若也要送，可以选你认为合适的。等我们成亲后，我就不会跟你这样分了，夫妻一体嘛！”邢千山有自己的坚持，也懂汪随想听什么。这番话说完，汪随果然露出笑意。

“好，依你。”他将她揽进怀中，语带宠溺道。

邢千山依偎在汪随怀中，感受到他此刻的心跳平稳有力，说明心情不错。她在心中暗暗夸赞自己，哄醋王的技巧又熟练了一分，真棒！

邢千山买了六套衣饰。考虑到会有不少达官贵人宴请柳少恭，因此，她没买祥玉楼的高端货，怕抢了主人的风头。低调素雅好打理才最适合现阶段的他。

“玉岑，我这身如何？”醋王汪随看邢千山为别的男子挑选衣饰如此用心，不免醋意横生。碍于在自己手底下人面前不好发作，便换了一种法子来找平衡。他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让邢千山帮他参谋，犹如一只争奇斗艳的公孔雀。

“云宿，你容貌俊美，身形仪态也好。别人是衣服衬人，你则是人衬衣服。就算你把祥玉楼里所有的衣服都试一遍，我也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你穿什么都好看。而且，你的衣服不都是祥玉楼的大师傅给你订制的吗？世上独一套。你就别穿店里的衣服了，万一有跟你穿同样衣服的客人与你碰面，穿得又没你好看，那多尴尬？”邢千山在汪随试第十套衣服时终于忍不住，连哄带骗地制止他的孔雀行为。这个掌管伏玉楼和花容阁的厉害角色，在她面前总会不自觉地变成幼稚少年，弄得她哭笑不得。

“对了，我让覃师父帮你也做些独一套的衣裙。”自从汪随摘掉面具后，不缺赞叹他美貌的人。可别人再华丽的辞藻，也比不过邢千山一句简单的“你真好看”。被她这么一通夸，他十分受用。便想着，自己享受的待遇，要让邢千山也有。

“我就不用……”邢千山本想拒绝，却被兴头上的汪随打断。

“你挑你喜欢的料子绣样，我用和你一致或者匹配的，这样，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是一对。”原来汪随的真正用意是为了彰显所有权啊！

“好吧……你高兴就好。”邢千山实在不忍心泼他冷水，反正衣着打扮不是什么大事，就配合他好了。

“走，到后堂去量尺寸。”汪随牵起邢千山的手就把她往后堂带，恨不得马上能跟她穿上同花色的衣服。

他们在祥玉楼待到中午才离开，但汪随并未送邢千山回国生院，而是带她往伏玉楼的方向去。

“我得回国生院给柳公子送衣服，他们今晚有琼林宴。”进士们早晨入宫面圣后，会让他们回住所沐浴更衣，好参加晚上的宴会。依着汪随粘她的程度，一般会等吃过晚饭才送她离开。那柳少恭就只能穿着旧衣赴宴了。

“他还在宫里。”汪随笃定道。

“你怎么知道？”邢千山颇感诧异。莫非汪随也派人跟踪柳少恭？可就算他再能耐，应该也没法跟到皇宫里吧？还是说，宫里有他的内应？还有，他这么关注柳少恭的理由是什么？

“等到了伏玉楼，我再与你细说。”汪随语调轻快，像只计谋得逞的狐狸。

“现在可以说了吧？”才到云宿玉岑，邢千山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对他的事很上心啊！”汪随酸道。

“我是对你上心。好奇你为什么会对柳公子这么关注。”邢千山心说，醋王真是名不虚传。

“他是我最近一个计划的关键，今日便是他发挥作用的最佳时机。”此刻汪随的语气中明显没了酸味。

“该不会……他是另一个袁清？！”邢千山担心柳少恭会没命，毕竟他之前就自杀未遂。

“不，只要他恪守本分，会平步青云，富贵一生。”

“我听说，他之前差点从城门楼那儿跳下去，后来被一位道长救了……”邢千山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莫非那个救他的道长是你的人？”

“不错。”

“那时他只是个前途未卜一心求死的穷书生，对你能有什么用处？”邢千山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她虽不能给汪随开颅，但她可以确定，他脑子的弯弯绕绕一定比她多。

“柳父是当地一名普通的教书先生，育有二子，长子柳少谦，次子柳少恭。柳家虽不富裕，但柳父还是把兄弟俩教养成满腹经纶的谦谦君子。可惜，兄长柳少谦，在上次春闱时死在焕京。和曹军勇的儿子曹赴山一样，都是春闱贪腐的受害者。”汪随没有马上解释，而是先跟她讲述一下柳少恭的身世。

“你连曹军勇的儿子叫什么都知道？当时看过那封状纸的只有我、齐王和白少卿。难道，曹军勇也是你安排的？那这场瘟疫……”邢千山越说脸色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