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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我押这个凑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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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汪随待在国生院的这五日里,市井中出了十几个瘟疫患者,他们都被带到国生院治疗,与他们密接的人员则隔离在离国生院不远的一家客栈里。

最早感染瘟疫的国生院学子有八人,加上这几日密接中出现的三个,一共十一人。其中两人不治身亡,三人危在旦夕,其余六人的病情还算稳定,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再过几日,若无病发者出现,这疫情就算是控制住了。

虽然邢千山的反应很及时,其他相关人员的配合也到位,但病发者这么少,还是让她感到奇怪。她问过谈烁,可有查出瘟疫的源头,谈烁说那些染病的学子,从家乡到焕京这一路都不曾路过有瘟疫的地方。

她曾假设过,或许这次不是瘟疫,而是有人投毒。可市井也出现病患这点推翻了她的假设。她还怀疑过花容阁是幕后黑手,但国生院都是寒门学子,市井的患者大多是平头百姓,谁会花大价钱去买凶杀他们?再者,按照花容阁的行事作风,真要杀人用不着这么麻烦。因此,她打消了去问汪随的念头,就当这次瘟疫是个意外。

本来邢千山还担心这些学子赶不上科考,谁知皇帝居然下旨在国生院设立一个考场,专供这里健康的学子参加考试。患病的学子就无缘参加了,毕竟,没有好身体怎么为国效力?

更让她意外的是,这事儿居然是秦王谈烽和韩王谈炬提的。他们俩,一个醉心修仙,一个沉迷享乐,还总是明争暗斗,这次竟然如此团结。谈烁关心社稷邢千山是相信的,可秦王和韩王这么积极,多半是因为此事涉及到他们的利益。

她的爷爷邢君柏当年帮皇帝爷爷谈隽夺嫡,可谓险象环生。如今这些皇子似乎也在走他们父辈的老路。

众皇子中她比较喜欢的,是齐王谈烁和九皇子谈煐,一个正直磊落,一个年少富才。可秦王有皇帝爷爷的偏爱,韩王有势力庞大的母族,齐王若想夺嫡,要撼动这两座大山绝非易事。

皇帝爷爷为了笼络邢家继续为皇族或者说秦王卖命,有意把她指婚给秦王世子谈润,但没多久,她就中了蛊,去峻西寻求解蛊之法,世子妃之位则落在左相雷目鸿之女雷鹤姿身上。事实证明,皇帝爷爷的选择是正确的,比起江湖气浓厚的邢千山,大家闺秀雷鹤姿更适合那个位置。

邢家的态度一直是只效忠皇帝,不参与任何党争。做朝廷渗透在江湖的势力可以,做权力斗争的工具不干。不管谁当皇帝,只要不改朝换代,邢家都能靠实力保全自己,若是参与夺嫡,成王败寇。赢了是本分未必会受到嘉奖,可一旦输了就得搭上一家老小的命了。

邢家能如此硬气,得益于邢君柏创立的谍报组织百衣会。且邢家一直恪守本分,谨遵君臣之礼,让皇帝没法挑错。皇帝曾想换人接管,可无论怎么渗透,都无法触及到百衣会的核心。也试着建立新的谍报组织,但都不如百衣会好用。因此,他只能怀揣着三分忌惮跟邢家搞好关系,不再强迫邢家站队。

因为邢家保持中立,所以有实力的皇子们对邢家人都很客气。毕竟,将来自己继位后还要倚仗百衣会当自己的耳目。

邢家人从小就牢记一个道理:无论在江湖还是在朝堂,只有把一件事做到极致,成为无可取代,才能安身立命。因此,邢家的孩子都是术业有专攻的精英。

邢千霜擅长统筹调度,邢千雪机关阵法一流,邢千露是武学奇才,邢千山医术高超。更重要的是,邢家四兄妹感情极深,异常团结。就算邢君柏和邢逸珩都不在了,邢家有他们支撑着,依旧未来可期。

思绪至此,邢千山看了一眼正在和白定戎交谈的谈烁。心说永瞬叔叔能成为皇族的一股清流,和他年少时在峻西生活多年有关,若他一直待在各怀鬼胎毫无亲情可言的皇宫里,多半也会变得和他的兄弟们一样,明明是活人,身上却总带着陈腐的死气。

“邢大夫,邢大夫……”

“啊?”邢千山回神,茫然地看着眼前眉目清秀的书生。她已经过了观察期,就回搬出梅苑,当起了坐诊大夫,眼前这人多半是来问诊的。

“邢大夫,在下柳少恭。昨晚开始有咳嗽发热的症状,想请大夫帮忙诊断一下,是否染了瘟疫。”柳少恭面带忧愁道。科考将近,他若是染病,过去三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好,请坐。”

待他坐定,邢千山帮他把了脉,又看了看他的喉咙,便笑着说:“柳公子不用担心,你只是有些着凉,我给你开几副药喝,很快就会好的。煎药时,三碗水熬成一碗即可,一副药可以煎两回。早饭和晚饭后服用,不可空腹喝。”

“有劳邢大夫。在下该付多少诊金?”虽然柳少恭极力掩饰,但邢千山还是看出他的局促。

“不用付诊金,药钱也不用给。在瘟疫期间,国生院里所有医药费,都由太医院包了。你等会儿拿着我给你开的药方,去簪花苑找太医帮你抓药。”邢千山边说边开药方,说完正好写完,再微笑着把药方递给他。

“两张?”柳少恭看着手里两份药方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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