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情
注意到小公子塞给乞丐的物件。
她从人缠得死死的腰带中翻出那玉簪血璧,飞步就医。
幸而挽救一条无辜性命。
可这样一来,她险些跟丢,在那伙人中下了天涯散,仍是足不沾地,才赶在痕迹消失前追了上去。
车马又是连换几波,最终驶向镇外的小竹山中,山环水绕之间果然掩映着一处隐蔽的别苑。
她翻墙入内,见苑中格局并不复杂,荒芜的锦鲤池旁,两抹熟悉的身影正在相谈。
正是天刀的祝氏兄妹。
“哥哥,消息还未走漏,但想必迟日中人已经知晓了。”祝静将手中纸条撕碎,随意扔入池中。
祝邢点头,瞥了一眼被扛入房中的小公子,道:“人已送到,我们便走吧,别淌这趟混水。”
“好。”祝静沉稳了许多,这与天刀江湖地位的下降密不可分。
暗处的她目中闪了闪,这样说来,祝邢兄妹并非此事的主谋。
又有何人能驱使天刀做事?
二人利索撤离,她消息不灵,青天白日更难劫人,故记下来时之路,亦回客栈去。
“一清早起来你就不见踪影,早食也没吃吧?”柳无面端了碗面放到她面前。
“那小公子被转移到了一处郊外别苑。”阿泽吃了两口,还是先说正事:“你猜我在里面见到了谁?”
柳无面胡乱猜测,不着边际。
“天刀城的祝邢兄妹。”她淡淡道。
“他们?”
柳无面皱眉,若他没记错,天刀城也会应邀前来参加铜雀宴。
“他们是替人办事,你也去替我查查,天刀最近与何方势力搅弄在一起。”阿泽道。
“这是要让我回去?”柳无面听出她意,有些惊讶。
“办事。”她定定看人一眼,又补充:“除了此事,再帮我留意一下,到底有多少势力事先混进了铜雀城中。”
“那你呢?”柳无面挑了挑眉,问。
“放心吧,那小公子的事,我一人足以应付。”她安慰一笑,目中却闪过寒光。
比起此事,她如今更想知道,铜雀城内到底有多少人意图作乱。
柳无面知道分寸,中午吃了饭便匆匆南去。
她静待黑夜,看着掌中的白玉簪和红日璧,幽瞳深浮。
璧上錾有迟日徽记,金霞落日,精细非凡。
她翻转过去,背面用金笔刻着迟日之训,角上则錾着一个吕字,在曛然的天色下,熠熠生辉。
有人冲着迟日而来,胆敢在铜雀挑起纷争,野心之辈,手段卑鄙,她怎能让其得逞?
是夜。
傍山别苑寂静无声,只留了几盏灯火,但灯火下,驻守的黑衣人却不少。
白日已见过小公子被关在何处,她很快潜伏在那屋子周围,春寒僵冻万物,幽寂的深山也难隐藏四周蠢蠢欲动的活人气息。
她皱了皱眉,想今夜不是个好时机,但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想着,她利落解决了屋后埋伏一众,深吸口气,扯下一个鬼面带上,便翻窗进了那黑屋子中。
透着昏暗的月光,隐约可见榻上躺着一人,身形与那小公子相似。
然还未上前,她便察觉到了异样。
榻上之人趁此时机朝她袭来,面目模糊,原来有诈。
不是诈她,那必然是诈迟日之人。
阿泽心头一陷,翻身躲避,朝敞开的窗户逃了出去。
苑中布局她已然摸索过一番,全身而退不是难事,然遭她一番惊动,只怕有人会对小公子不利。
她暗叹口气,此番是她轻率冲动了。
回顾方才守卫的排布,很快猜到了那小公子被关在何处。
趁乱前去,在附近果然听见了女子的喊叫。
她不敢耽误,将守卫解决干净,持剑划开门锁,那小公子便狂奔出来,凌乱的衣衫间带着血迹。
身后还有一人作势挥刀砍她,阿泽飞剑夺命,心头深寒。
迟日人一来,便对这小女子下杀手,布局之人果真狠厉非常。
如今她到底是乱了局,还是救了局,她已无暇思虑。
“迟日让属下来救小姐,快跟我走。”
小公子的玉璧非比寻常,又会用吕熠的金丸,身份定不简单,她于是迅速拔剑,低声道。
那小公子已然换回了女衫,定定点头,二人朝苑外逃窜。
她身上的药还未消,等同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阿泽稳挡于前,挥剑开路,杀伐果决,让她惊叹。
“你好厉害!是哪处的手下?”
她一脚踢开被砍伤的黑衣人,问。
阿泽一愣,她对迟日并不了解,但还是回道:“小人是城主麾下。”
本想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