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
春秀抱着书跟在阮清瑶后面出了藏书楼。
“春秀你放下书,咱们去买些吃的吧。”阮清瑶看着沿街的铺子热闹的很,心里痒痒。
“是。”春秀应着。
在书房呆了会,宋瑾珘净了手,换了身深蓝色长袍。
门外墨竹一直等着,见宋瑾珘出来,赶忙喊了声:“爷,要去哪?”
似是没想到墨竹一直在门口,宋瑾珘想了想自己刚刚的朝着墨竹发火,实在荒唐。
他脸色渐缓,语气也带了些柔和:“去趟街里,买些丹青。”
墨竹一愣,这是要作画?自家爷作的画,那可是千金难求。
作画要花费的时间多一些,宋瑾珘自从进了仕途,就很少作画。墨竹见宋瑾珘脸上没刚刚那样冷了,大着胆子跟在后面问道:“爷,想画什么?”
宋瑾珘在前面大步走着,随口说了句,怕生疏练练手。
今日虽然不是大集,但街道上依旧热闹,沿街铺子生意都十分红火。
宋瑾珘没骑马,墨竹跟在后面拿着刚刚买好的丹青画料。
经过一家点心铺子,宋瑾珘停了步子。墨竹疑惑跟着抬头,看着那门头上写着“酥礼记”三个字。
他想起府里丫鬟说的话,便走上前跟宋瑾珘说:“爷,听咱们府里的丫鬟说,他家桃酥卖的最好,”他记着上次宋瑾珘和阮清瑶一块还吃来着,吃得还挺开心的,继续道,“要不要买点?”
宋瑾珘一听桃酥,像是想到了什么,抿了唇,准备转身就走。
阮清瑶和春秀刚从酥礼记中出来,就看见了宋瑾珘,他大概是路过,走得匆匆,后面墨竹跟着追。
阮清瑶将手中桃酥点心塞到春秀怀里,脚步轻快的追了过去。
“宋瑾珘——”阮清瑶边跑边喊。
宋瑾珘听到了似乎是阮清瑶在喊他,但是怎么可能,她不是回去了吗?青天白日的,自己竟然出现了幻觉?
直到自己胳膊被人拽着,他才恍然回头。
阮清瑶没松手,她轻喘了一口气,笑道:“没想到你走路竟然如此快。”
宋瑾珘低眸了一眼她握在胳膊上的手,抬眼带了疏离,皱眉问道:“阮小姐有何事?”
阮清瑶看清了他眼中情绪,心像是被扎了一下,干笑道:“怎么了?你怎么开始唤我阮小姐了?”
她手慢慢收回。
感受胳膊上的力道松懈,宋瑾珘背起手来,板着脸道:“不然呢?在下该如何唤你?”
顿了半响,阮清瑶实在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成了这样,她一双眉眼一皱,就是惹人怜惜的模样,宋瑾珘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为何……会这样?”阮清瑶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又委屈道,“你那日不辞而别,我都还没有生气。”压制住心里的酸涩,阮清瑶盯着宋瑾珘的侧脸,期待他能解释。
不料,他头也没有转,只冷声说了句:“没什么好说的。”
简单几个字,像是冰窖里面的冰块一样,听着直叫人发冷。
墨竹在一旁,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听清了那几个字以后,阮清瑶嘴角自嘲地微微勾起,美眸转瞬带了清冷,用力看他一眼,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宋瑾珘闭上了眼,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眉间微微拢起,喉咙无比酸涩。
许久,宋瑾珘睁开眸子,淡淡出声:“回去吧。”
阮清瑶气鼓鼓地上了马车,将帘子用力一扔。瞥见车里的话本子,拿起来用力一摔。
“真是莫名奇妙!”
春秀抱着点心,小心翼翼地上了马车,看见扔在车内的散落的话本子,她没出声,将它们一一收了起来。刚刚那场景她不是没看见,但这种事情她一个丫鬟也不好插嘴,还不如等阮清瑶想明白了,也就不气了。
阮清瑶抚上胸口,那里好像有一股气,闷闷胀胀的,十分不舒服。她大声朝着车辕上的车夫喊道:“去清音堂。”
春秀第一次跟着阮清瑶进这清音堂,一时被里面的布局吓得不轻,虽然一打眼没什么名贵的东西,但若是细细看上两眼,便明白其中心思巧妙的地方,真是低调又充斥着奢华。
中央有一个台子,上面有个长相清丽的歌娘在弹着琴,琴声悠悠绵长,歌声缱绻如丝,引人陶醉其中。
在一楼找了个没人的桌子,阮清瑶和春秀坐了过去。
店里面的伙计立刻过去送上了茶水和瓜子。阮清瑶抓了一把碟子里面的瓜子,气愤地嗑了起来。
身边的春秀倒是被台子上的歌声迷得不轻,撑着小脸,静静享受着。
“……心有千结,无语仰天,自醉独把盏……”
听着熟悉的歌声,阮清瑶一顿,抬头看过去,原来是淼儿。难怪这感觉这么熟悉,又是这个《七声阮》,当时只觉得酸得难受,像是无病呻吟。如今细细品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