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的打算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不妥,又补充一句:“你谎称是客栈退的定金,不要说是我的银子。”
掌柜捧着沉甸甸的银子,点了点头。
“您放心,明日这位郎君退房的时候,我一定退给他。”
铃兰说完这话,便离开了客栈,朝着长安的方向去了。
掌柜的掂量着手里的银子,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喃喃道:“真是怪了,丫鬟看着比主子有钱。主子的银子是东拼西凑的碎银,这丫鬟的钱是一锭整银。”
就在他纳闷了半个时辰后,那位落魄主子的房门动了。
元邈推门,走到隔壁铃兰的房间外,敲了敲她的房门。里面传来脚步声,听着有些沉重。
“铃兰,可是还在睡?该用晚膳了。”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不久后,房间的门敞开,里面站着一位男子,元邈并不认识。
“你是?铃兰呢?”
男子答道:“我是这里房客,你认错房间了。我不认识说的那人。”
元邈心觉不对劲,又问:“你是何时住进来的?”
“就刚刚,半个时辰钱。今日客人爆满,掌柜的说是客栈的最后一间房了。”
这么一听,元邈向被打搅的客人道了歉,匆匆走下楼梯。
掌柜看到元邈下楼,主动迎上去。
“客官您来得正好,正好我这里有事要上楼找您。”
“找我?是同我来的女子退房的事?”元邈发问。
“您猜对了,那位姑娘的确退房了。”
掌柜拿出银子,交给了元邈。
”临走前,听说您预订的客房钱退不了,便拿出自己的银子垫上,要我说是您的定金。但我不能这么做,”
元邈低头看一眼银子,“不对,我给你的是一锭,这里是两锭。”
掌柜说:“她走后不久,客栈就爆满了,所以我一看就把那娘子退的房间给了别人。所以您的银子和那娘子的银子都可以拿回去。”
元邈收回自己的碎银,又捏着铃兰的银子,仔细打量着。
“她走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多点。”
“多谢。”元邈抱拳作了个礼,转头也离开了这间客栈。
*
长安汇通钱庄外,站着两列长长的队伍,今日在钱庄门外排队的人有些多,幸好酷暑六月即将过去,天气不算是热。
铃兰排了一炷香时间,总算是等到她办理业务。
“取二两银。”
裴相安插她在元邈身边,自然少不了给她的丰厚报酬。这些报酬储存在汇通钱庄的户头里。
每隔两周裴相给她存入五两白银,而她这些日子住在元家,银子平日里没怎么动,户头上的银子积攒了不少。
“铃兰娘子,这里有一份信。是裴相交给您的,请您过目。”
汇通钱庄的伙计从身后的檀木盒子里取出一个信封,但封口处没有蜜蜡密封,显然不是太重要的信件。
铃兰心想总算是等来裴相的回信,幸好她没有跟着元邈离开。她打开信封,瞧见里面的信件,粗略地看了两眼,只觉得眼前一抹黑。
信上说:女蛮国女尊男卑,元邈是个男子,又只身一人前往女蛮国,很容易出危险,裴相委托铃兰跟在元邈身边,保护他的安危。等这次女蛮国之行结束后,再与铃兰商议回裴家的事。
铃兰摇摇头,裴相的意思是不想她现在就回裴家,还要在元邈身边继续埋伏,她真是心累。
眼见着元邈成为顶流的日子近了,她还来得及在此之前离开吗?
她现在有些怀疑。
铃兰将信收回信封,藏在衣服里,便离开了汇通钱庄。之前走了半个时辰都不觉得脚痛,现下脚底板延迟疼痛了。
她望了望不远处的鹤臣山,叹了一口气。
“是为了什么事发愁呢,快点告诉我。”一道尖锐的男子声音传来。
铃兰抬头,见到是许久不见的穆椋,今日他穿戴整齐,整个人神采奕奕,透着喜气。
心情虽然不佳,但她没有和穆椋套近乎的打算,敷衍了两句。
“没什么事。正要回去主子那边。”
说完这话,铃兰扭头就走,却觉得胳膊处受到了制约,是穆椋拽着她的胳膊。
“先别走,离开长安前不如同我回府上叙叙旧。”
“叙旧完我还能出来?你这阉竖当我是傻子?”
铃兰今日心情差,说话带着火药味。
穆椋并不恼火,反倒抓着铃兰更紧、
“你真以为他过去元家,以后还能回得去裴家?”
铃兰白了他一眼,“裴相是君子,他不会不信守承诺。”
穆椋嗤笑一声,不屑道:“趁韦沁橙病重给你送到元家,不就是想让你做填房的,怎么还肯让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