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
的事物也清晰起来。牛青山目光落在九嶷火符的手上,漏出个看老古董的表情:“你啥情况?符纸多么难得,你就这么用,真的是暴殄天物!”
九嶷横了他一眼,并不接话,端着火苗在牛青山羡慕的眼神中就往前走。不是她奢侈,没有人告诉过她手机还能当电筒用啊。她尽量将背挺得笔直,看上去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则掩饰自己的心虚。
荒山野岭没有路,手机和火符的光也不是那么清晰。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柔软的泥土和野草,偶尔惊起一群萤火虫,如同漫天星光散在林子里。虫鸣蛙叫,时常夹杂机身倦鸟扑翅的轻响。这对生活在山野的九嶷来说并没有什么,倒是牛青山走了没一会儿怨气都快赶上恶鬼了,啪唧一巴掌拍掉脖子上一只吸血的蚊子,抱怨到:“这破地方,老子底裤都快打湿了。再走下去,我得瘦两斤!”
“等等!”,他忽然喊住九嶷。九嶷立刻戒备起来,小心地扫视周围。并未发现异常。转过头正想问他发现了什么。只看到小道士蹲在地上,把背包底朝天翻了个遍,好半天才掏出一瓶绿色的玻璃瓶,慢悠悠打开,一阵清凉舒爽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似乎是某种薄荷茉莉等的混合。让人神清气爽。牛青山先是朝自己一顿乱喷,浓烈的气息让周围蚊虫避而远之。
他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细细喷了一遍之后,扬手递给九嶷,“给,喷点。”
九嶷看了眼迅速远离的蚊虫,问:“这是什么?”
“防蚊止痒,提神醒脑的神器!”
“不用了。”,这些东西并不能近她身。
“知道你们这种万恶奢靡的资本家看不上,你想要我还不给呢。”,牛青山气哄哄将倒在地上的东西又胡乱装回口袋里。哼唧哼唧的,看上去像在骂人。刚拉上拉链,就听到九嶷忽然说:“等等!”
“怎么了?想喷?没门!”,他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想:咬死她!
“好像不对劲。”,说话间九嶷手上的火符涨了半米高,将周围照的清清楚楚。借着火光看到她神情严肃,牛青山也警惕起来,细看细听,刚刚还一直环绕在身边的蚊虫都不见了,也听不到虫鸣声,仿佛一下子周围的一切活物没了,陷入死寂。
渐渐地由远及近传来窸窸窣窣似万千只虫子爬地声音,脚底下地泥土放佛也活过来似的,像大象皮一样蠕动着。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跳上最近地一棵树桠上,屏息凝神,火光落在地上,原本泥土野草中忽然伸出无数只白骨森森地手来,冲破泥土,骨上还挂着枯枝烂叶,被忽然一分几段地蚯蚓还在指骨上蠕动着小节身体。看上去还没反应过来。
还有一些没来得及跑的小动物,被锋利的骨爪直接刺穿身体,内脏流流出来,尝肠肚肚挂在上面,五颜六色的。旁边的爪子闻到血腥气更加兴奋,扑上去没两下就讲小动物的尸骸当棉花,三两下就扯成棉絮,吸得干干净净。一会儿只剩下七零八落的白骨。
“卧槽!什么东西这么凶!”,牛青山站在树干上,头皮都快炸了。胃也快炸了。为了不破坏自己英明神武的形象,忍了又忍,实在忍无可忍,直接扶着树干哗啦啦一泻千里,兜头全吐在地上。他这一低头,看到树干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骨爪子,正哧哧哧哧地刨树干,再这么下去,水桶粗的树干要不了多久就能被它们直接刨断。
九嶷凝神一张火符带着长长的火星飞出去,在周围绕了一圈,所到之处地表全是这种不要命如雨后春笋噗嗤噗嗤往外爬的爪子。从刚刚那声音她大概就猜到了,这东西不止眼前这点。最后火符落在脚下树干边,将一团正在刨树干的爪子烧地哧哧作响,很快碎成一堆骨粉。可一下秒,周围的又立马补上,密密麻麻,根本不留一点喘息时间。
牛青山也跟着火光看了一眼,背脊冷汗一阵又一阵,半天不语,只蹦出一句:“卧槽!这是捅了强盗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