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和葬礼

到了北边，一个弱女子，能不能找到安身之地，如果路上许凌云对你图谋不轨，你。。。。。。”

林鸢问道：“难道你就不会图谋不轨？”

“我当然不会!”刘若柏的声音有些发虚。

林鸢步步紧逼：“那你发誓。”

刘若柏转过身去，背对林鸢，颤颤巍巍举起两根手指冲天：“我发誓。。。”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紧接着是一声惊雷。林鸢不禁捂嘴笑了起来。

再一次电闪雷鸣，前方惊现一道白影。

“鬼啊！”刘若柏吓得躲到了林鸢身后。

“曜希！”林鸢认出了那道白影。

韩曜希一袭麻衣，肩上扛着一把铁锹，杵在原地。

林鸢冲韩曜希喊道：“这就要下雨了，你身上还有伤，这么晚出来干什么？”

韩曜希沉默不语。

刘若柏在林鸢身后默默答道：“像是出来挖坑埋人。”

林鸢心里轰隆一声，像有什么重物沉了下去，小心翼翼问道：“你娘她。。。”

“走了，”韩曜希的声音异常平静：“今日清晨，我熬好了粥，叫她起来喝，她不应我了。”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韩曜希越过林鸢和刘若柏两人，径直从那个洞爬了出去，在雨中狂奔起来。林鸢冒雨追着韩曜希，刘若柏则追着林鸢。

韩曜希一路狂奔到了他父亲的坟前，开始疯狂挖坑。他已经在母亲床前跪坐了一天，不吃不喝，他就这样在暴雨中，重复着挖地的动作，一下，两下，三下。。。。。。

“韩曜希!”林鸢惊呼了一声，眼看着韩曜希一头栽进了他自己挖的浅坑里。

刘若柏把韩曜希背回军堡，又用马驮着他，三人一起回到了韩曜希的家。刘若柏忙着生火，林鸢迅速扒下韩曜希的湿衣服，他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林鸢赶紧给他上药，盖被子。刘若柏则把一盆火搬到了韩曜希的床边。

林鸢翻出两套衣服，刘若柏和她隔着一道帘子各自换了衣服。

刘若柏烤着两人的湿衣服，林鸢则在灶台熬药。

两人十分默契地配合着，像是老两口在家里照顾生病的娃。

折腾了约摸一个时辰，雨停了。刘若柏望着床上韩曜希母亲的尸体道：“我去帮他埋了他母亲吧。你在这等着我，好吗？”

林鸢望着他，点点头。

刘若柏自知局面不一定在自己掌控之中了，但他看到林鸢那笃定的神情，便觉得，他是有希望的。

挖坑埋人，对刘若柏来说，也算轻车熟路。他用了力所能及的最快速度，让韩夫人入土为安，然后飞奔回韩家。进门那一刻，看见林鸢的背影，他不安的心才稍稍平静，又焦躁起来——林鸢竟把那嫁衣又穿在了身上。

正给韩曜希喂药的林鸢转过身来，见刘若柏一脸落寞，便道：“我还要穿着这身衣服，去找许凌云要休书呢！”

刘若柏松了一口气。

韩曜希开口了，问道：“大哥，请问，我娘她。。。”

刘若柏答道：“已经葬在你爹旁边。只是，还没有墓碑。”

韩曜希朝刘若柏作揖，道：“多谢这位大哥！您的恩情，来日我必报答。请问您叫何名？家住何方？”

刘若柏道：“不必报答，你帮过林鸢，我帮你也是理所应当。”

韩曜希感到有些费解，望向林鸢。

林鸢忙替刘若柏答道：“他叫刘若柏，家住骆溪的云上村。”

韩曜希问道：“你是骆溪人？”

刘若柏道：“对，我娘是骆溪人。”

听到“娘”这个字，韩曜希的心好像被刺了一下，他的心口疼了起来，他捂着胸口，躺了下去，转过身去。

韩曜希背对着林鸢和刘若柏说道：“林鸢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走吧。我没事了。”

林鸢自幼与韩曜希相识，他的话很少，但很有力。

林鸢把那袋装着银钱的嫁妆，藏进了韩夫人的遗物之中。

林鸢和刘若柏离开韩家不久，便遥遥地听到了韩曜希悲痛欲绝的哭声，林鸢叹了口气，一路默默流着泪，到了崔皓尘的官邸。

刘若柏领着林鸢穿过杯盘狼藉，还倒着几个醉汉的前厅，推门进了婚房。林鸢掀开盖头，瞪大了眼睛——床上是崔皓尘和许凌云两个人，衣冠不整，抱在一起，呼呼大睡。

桌上，赫然放着一纸休书。刘若柏捧起休书读了读，林鸢听着，脸上笑意盎然，竟是像在听情书。

刘若柏到前厅去找了些残羹冷炙，端进婚房，发现林鸢正打量着崔皓尘和许凌云，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在看什么？他们俩哪个更帅吗？”刘若柏如是想。

“他们俩谁是一，谁是零呢？”林鸢如是想。

翌日清晨，刘若柏、林鸢、许凌云和崔皓尘四人